晚飯後,宗錦澄開始了他的寫作之路。
從第一次聽潘宏枝說漏嘴開始,再到他去找宗文修借銀子贖玉佩,直到給祖母寫完信一直收不到回信後,他反思了一會兒終於想起自己快過生辰了,而祖父祖母如果要回來必然是因為此事。
於是他讓順子去廚房拿了片辣椒,往自己眼皮子底下抹了點,開始了追求真相之路。
潘宏枝一邊深呼吸,一邊掐人中,硬逼著自己代入到宗錦澄視角。
不得不說,這樣一換位思考就會覺得這孩子真是聰明,在追求真相的過程中很快想出辦法破局,並取得成功性進展,將對方一個大人哄得團團轉。
牛逼,實在牛逼。
被哄得團團轉的潘宏枝咬著牙道:“抹完辣椒後,可以描寫一兩句身體和心理感受,這樣更能凸顯你的決心。”
“有道理。”宗錦澄塗塗改改,又加上了兩句。
順子在旁邊偷笑。
他心說,這樣寫潘夫子應該也更好受些,澄公子多少也算賠點本錢的。
潘宏枝努力心無波瀾地指導他寫文章,待看見小魔王最後一句落筆處寫自己開心興奮的心情,以及比平時多背了書後……這才覺得行吧,也算是有幫助的。
大書房裡。
徐婉還在跟程之棟對宗文修的學習進展。
程之棟說:“按文修當今的進度,就算是去考翰林北院也能進,宏枝說的。”
“北院的童科班嗎?”徐婉問道。
“當然。”程之棟笑道,“三日後的測試,修公子穩進的,夫人放心。”
“那羅辰也能進嗎?”徐婉又問。
兩個孩子當時約定的是誰考得更好,若他們兩個都能進,那誰勝誰負就說不好了。
程之棟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沒看過羅辰的試卷,無法判斷他的水平在哪裡。倒是秦時,聽說羅辰也是好不容易超過秦時的,他倆的水平應該差不多,若是能借一份秦時的試卷看看,應該能估個大概。”
說起這位秦夜的哥哥,潘宏枝在翰林北院聽過不少傳聞,秦時性格溫和不喜與人爭辯,認識他的人要麼是找他麻煩的,要麼就是怕被他粘上麻煩都離得遠遠的,唯獨宗錦澄和宗文修幫過他一回。
少年人最是記恩情,他想若是以宗文修的名義去找秦時要一份他的答卷,對方應該會給。
徐婉思忖道:“明日問問文修願不願意吧,若是他同意,便請潘夫子幫忙跑一趟,畢竟他也曾是翰林北院的,應當好說話些。”
“好。”
宗文修是同意的,他也想知道他現在跟秦時的差距還有多大,而秦時那邊更是大方,讓潘宏枝帶回了他最近三個月的月考試卷,一點都沒藏著掖著。
看到秦時的試卷,宗家兩兄弟都興奮地過來看,結果一看試卷上跟考題幾乎分不清的答題字跡,兩個人都傻眼了。
宗文修道:“這,怎麼跟秦夜的字跡一模一樣?”
宗錦澄也詫異道:“這不會是拿錯秦夜的試卷了吧?”
最後還是翰林北院的前夫子潘宏枝解釋道:“不是,這就是秦時的試卷,看,上麵寫著名字呢。至於字跡相似,這個因為我們北院的學子入學第一課就是要先學會寫字。”
“這裡的學寫字並不是字麵意思,而是寫結構均勻方正,大小間距都統一規整、字與字之間無連筆、不交叉、不出格,猶如印刷的字體一般整齊的字,其目的是為了易於批卷夫子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