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輕笑著說:“我還沒問你呢,這尋常夫君起床,都是需要妻子服侍的,結果你看你這都幾時了,你怎麼不叫我?”
翠枝努力找著理由:“大將軍起床太麻溜了,我們反應過來時,他都收拾好出門了。”
徐婉:“……”行吧,符合宗肇的性格。
她坐在梳妝台前等著翠枝梳發,同時還開口問道:“一個正常的新婦都需要做哪些事?你一會兒找管事的趙媽媽問問,讓她給我列個冊子送過來。”
翠枝一邊笑一邊提醒:“其實夫人不必這麼守規矩,大將軍又不在意這些,老夫人也不管咱們院子,您跟之前一樣就行。”
徐婉想了想道:“不一樣,彆人對我好,我得記在心裡。恃寵而驕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我怎麼也該把這些摸清楚,至少……至少知道其他家都是怎麼過日子的。”
翠枝應道:“是,奴婢一會兒就去辦。”
徐婉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又冒出去一句:“對了,宗肇他……生氣的時候都是什麼樣子?”
“生氣?”翠枝想了想說,“看情況吧,嚴重的就打一頓,比如您那個妹夫。”
徐婉:“……”那倒也沒那麼嚴重。
她就是感覺昨晚的宗肇怪怪的,像生氣但又沒發火,說不像吧他突然就不陪她聊天了。
徐婉又問:“那要是家人呢?比如婆母、公爹要是惹他生氣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翠枝想了想說:“小時候確實有一次,老侯爺不讓他讀書,他就跟老侯爺置氣,後來老侯爺受不了才同意。”
徐婉好奇地問:“怎麼置氣的?”
翠枝說:“三天沒理他。”
徐婉:“……”
老侯爺,您屬實是有點不爭氣了,兒子三天不搭理你就屈服了。
這跟何崢爹一對比,簡直沒一點強骨。
翠枝越想越多,又給她講了一件:“還有二公子小時候調皮搗蛋,在他書桌上亂寫亂畫,把他最喜歡的一本書真跡給毀了,氣得他也好幾天沒理二公子。”
“真跡??”這句話突然踩到了徐婉的雷點,像她這種愛書如命的人,普通書弄臟一點就有點不舒服,把整本流傳了上百年的真跡毀掉,簡直是在她的雷區裡蹦迪。
對此,她表示非常理解宗肇,並公平公正地評價道:“不搭理宗焰還是輕了,換我得追三條街揍他。”
翠枝被她逗得咯咯直笑:“所以夫人你看,大將軍脾氣是不是還挺好的?”
徐婉不置可否。
因為她總覺得宗肇昨晚是生氣了,但跟翠枝說的公式好像又對不上。
徐婉想了一圈想不明白,於是放棄不再繼續想,這還是她在四小紈絝身上學到的不內耗**。
趙媽媽的主母手冊很快送來,徐婉把翠枝支出去,自己則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來:“第一條:每日四更起床,侍奉夫君上朝……嘶,起這麼早,天還沒亮呢。算了算了,反正宗肇自己會起。”
“第二條:辰時,為夫君準備下朝後的早飯……這個點也好早啊,不過府裡都有廚子候著,丫鬟把飯往上一端不就好了嗎?”
“……”
“第五條:夫君寫字時,要給夫君研墨。”徐婉把冊子翻來覆去看了眼,確定封麵說的是主母手冊,她詫異地嘀咕道,“這些全都要主母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