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答得不好,而是思路很奇怪。
她想不通,於是喚道:“宗肇,你來看看錦澄的試卷,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了?”宗肇放下手裡的試卷,探過頭來看著這份答卷。
這一看,給他也給看沉默了。
徐婉弱弱地說:“錦澄應該隻是寫跑題了吧?”
試卷上,他先寫了為官者該做的事,最後卻開始給新皇提起了建議,教新君怎麼任用官員。
怎麼用官員那是皇上該考慮的事,跟他有啥關係?
宗肇把試卷放下,目光如炬。
他篤定道:“不,他不是寫跑偏了,是以為這真是他該做的事……他不該知道這些。”
徐婉心頭一跳。
她又想起了太子在那一年半裡,每月都至少會來一天,就在大書房的二樓,跟錦澄一聊就是一整天。
她問錦澄到底聊了什麼,錦澄嚴防死守地捂緊了嘴,一點信都不往外露,如今看來……
徐婉猜測道:“是不是殿下教他的?”
宗肇行動力非常迅速,一手拿起試卷,一手拉著徐婉朝外走:“去問問他。”
“啊?問他?我問不出來啊,我先前問過好多次了。”徐婉是沒轍了。
“我來問。”宗肇說。
大書房裡,宗錦澄和眾兄弟們一邊啃包子,一邊埋頭苦讀,這是他們傍晚的常態,他們覺得邊吃邊學,能把學識直接吃到肚子裡去。
“大將軍。”門口的侍女通報聲陸續響起。
屋裡的夫子和學子紛紛抬頭。
“爹。”“宗叔叔。”“大將軍。”
宗肇大步邁進來。
宗錦澄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試卷,他興奮道:“爹,怎麼樣,你是不是看到我精彩絕倫的策論,覺得此子真是文曲星下凡了?”
徐婉:“……”
又來了,這辣耳朵的自信。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嘴角抽搐,但一想起宗錦澄的策論確實寫得不錯,這才沒人敢反駁他。
宗肇沒回他,隻說了一句:“帶盞燈上二樓,我來跟你說說你這策論。”
“好!”小魔王亢奮了。
不管爹是誇他,還是給他指導策論,那都是獨一份的,想想就覺得超興奮。
其他人見沒自己的人,又開始坐下讀自己的書。
宗錦澄年紀小,一身牛勁使不完,怕一盞燈不夠亮,又下樓拿了一盞,噔噔噔地在上下樓梯上來回跑。
等他忙完這一切,還沒顧上一屁股坐下,就見他爹當著他娘的麵,單刀直入地問道:“殿下教過你怎麼任用官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