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就不會痛。
他就不會再繼續忍受這死不能死,卻比死還要痛苦的疼痛。
宗肇又一次打暈了他。
宗焰看起來太痛苦了,而太醫查不到他身上出了什麼問題,更沒辦法醫治。
老侯爺鬆了一口氣,焦急道“這可怎麼辦啊,焰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宗肇問道“回來的路上沒有這樣嗎?”
老侯爺搖頭否認“沒有,他一路上都很乖,連試圖逃跑都沒有。怎麼會……怎麼會一到家就成這樣了?”
宗肇沉思道“問題還是在幽國晉安太子身上,我已經派人去查宗焰在幽國的詳細經曆了。”
“那焰兒現在這麼痛苦怎麼辦?他脈象還是沒有變化嗎?”老侯爺問著。
方才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脈象不穩,但現在再去把脈發現,又恢複正常了。
這脈象奇怪,宗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他想起了風輕來。
那個毒醫老頭能研製出那麼厲害的毒藥,也許有可能知道宗焰出什麼事了?
思及此處,他朝老侯爺道“我有朋友是個奇門醫聖,我去給他寫信說說情況,看他方不方便來府中一趟,給宗焰看看身體。”
老侯爺如獲救星,連忙道“好好好,你快去吧,有我在這看著焰兒呢。”
宗肇一回房就開始寫信。
徐婉沒去打擾他,等他把信送出去,才問道“宗焰怎麼了?”
宗肇言簡意賅地說了下“宗焰身上可能有未知毒素,我已經寫信請個厲害的毒醫入府了,你先睡吧,我去宗焰房裡守著。”
徐婉乖巧地點頭“那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們,我和孩子都很好。”
宗肇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叮囑道“早點睡。”
“嗯,你也是。”
宗肇去了宗焰院裡,讓老侯爺回去休息,順便安撫好同在等待的老夫人。
有他親自在這守著,老侯爺也放心不少,回道“那你先看著吧,明日我來,我們輪流守著宗焰。”
“好。”
老侯爺走後,宗肇思索了一瞬,把宗焰腳邊的鐵鏈往床頭移去,跟弟弟躺上了一張床。
小時候,宗焰就總粘著他。
比黏著父母的時間還要多。
不是要跟他一起練武,就是要跟他一起玩,等到七八歲的時候才戀戀不舍地跟他分床,但偶爾還是會想跟他擠一張床睡覺,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
小時候覺得有點煩的日子,在失去宗焰後變成了無數次的想念,而如今,他像從天而降的驚喜一樣,好好地活著回來了。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雖然還有很多疑惑沒解開,但躺在弟弟身邊睡覺的這一刻,宗肇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和滿足。
沒多久,宗焰又醒了。
身體的痛苦讓他提早清醒,又開始砸床板要刀子,用新的痛苦來遮蓋另一種痛苦,宗肇想控製他又不忍心,直到看見宗焰張口咬在了自己胳膊上。
“宗焰!”
宗焰這一咬用了狠勁,險些沒咬下一塊皮肉,可也瞬間讓嘴唇和胳膊變得血肉模糊。
宗肇所有的不忍消失,他趕緊按住宗焰四肢,任憑他再怎麼掙紮都不肯放開“宗焰,告訴我,告訴我除了拿刀子,還能怎麼幫你減輕痛苦?”
宗焰雙目猩紅,額上青筋暴起,眼眶裡還含著淚,他又痛苦又委屈,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道“哥,好痛,好痛好痛……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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