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福驚訝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知道,他除開是三清宮弟子外,還是一名社畜,除開重要道館裡有重要的事情外,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南昌工作。
能在找到嶽牙的蹤跡,都是他下班去酒吧玩的時候,意外撞見的。
兩人在邊上驚訝宴青竟然用天雷符。
另外一邊嶽牙看到那張符紙的時候,笑了。
用天雷符來殺她,她是該誇自己厲害,還是誇這個臭道士大方。
宴青淡淡道,“不用驚訝,用天雷符省事。”
一道天雷符下去,就能讓這個活死人灰飛煙滅,比用什麼驅邪符見效快,時間短。
他不喜歡看到鬼怪在死前痛苦掙紮的模樣,太醜。
“既然天雷符對於你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畫的符,”嶽牙還在為自己爭取,“那你為什麼不能畫出讓我肉身和靈魂分離的符紙?”
你們這麼厲害的話,為什麼不能讓她從身體裡脫離出來,讓她入輪回!
不是她願意變成這樣在世界上活著的啊,她也想早點脫離這具身體,去陰間入輪回,可沒人能幫她啊!
嶽牙指著自己脖子上醜陋恐怖的縫合傷痕,滿目悲涼,“我也試著自殺過,可是我死不了啊。”
她也不想這樣活著,不管春夏秋冬,她都要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不能讓自己碰到彆人,害怕自己身上的屍毒無意間傷害到彆人。
吃不了東西,一個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每天痛苦的活著。
她也想死啊,試過各種自殺的方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她自殺的證明,甚至於把腦袋砍了,她都死不了,她被徹底困在了這具身體裡出不來。
麵對她的質問,唐元元和王安福沉默著,他們沒有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活死人,靈魂被困在身體裡,無法脫離,不老不死,除非燒毀她的身體才能徹底將她消滅,但這樣的話,她的靈魂也會隨著被湮滅。
這個活死人是他們三清宮曆史遺留問題,幾十年前她就到三清宮尋求過幫助,請求他們讓她靈魂和肉身剝離開來,送她入輪回。
可當時的道長們修為不夠畫不出魂體分離符,無法幫她入輪回。
她也接受不了身毀魂滅的死亡方式,她要找一個人,要是她魄飛魄散了,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但活死人存在世間,難免會有危險,以前道長們看她心性純良,除了一身屍毒,沒有修為,也沒有害人的心思。
所以那時的三清宮道長們和她約定,若要是她沒用屍毒傷害無辜人性命的話,三清宮的弟子不能殺她,可以任由她在世間自由活著。
若是違反約定,主動用屍毒害人性命,無論在哪,三清宮弟子都會找到她並讓她灰飛煙滅。
幾十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沒有人能畫出魂體分離符。
但是現在她已經違反了當初的約定,用屍毒害了很多人的生命,他們就得殺了她!
趁著他們沉默的這片刻功夫,嶽牙尋找著逃跑的機會,腳上不動聲色地往後退。
可她怎麼逃得了,宴青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手指微動。
符紙飛出,雙手掐訣。
“引雷霆,驅萬惡,劈!”
符紙頓迸發出耀眼金光,電閃雷鳴,嶽牙瞳孔瞪大,周圍一切在她眼中慢了下來,看著那張符紙在自己眼中不斷放大。
一旦符紙落在自己身上,她就會灰飛煙滅,魄飛魄散,世間再無她嶽牙的存在。
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還沒找到他呀!
不甘憤怒充斥著她的胸膛,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符紙威壓如同一張密封的網,死死地將她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眼底流下血淚,嶽牙絕望地閉上雙眼。
唐元元和王安福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錯過了宴青使用天雷符的大場麵。
就在符紙即將碰觸到嶽牙的刹那間,突生變故,一根黑色的棍子從黑暗中飛出,將符紙擊飛。
“砰”的一聲,符紙落在地麵,地麵被雷劈出一個大坑,那根黑色的棍子毫發無傷地插在坑中。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