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時,江離聲已支好了煉丹爐,正一把一把地薅藥田裡的靈植往丹爐裡扔,看她這麼粗糙和隨意,楚瀝青還是忍不住說:“一次放這麼多靈植,萬一不成,可都糟蹋了。”
無論看過江離聲煉丹多少次,哪怕知道她的丹藥有用,楚瀝青還是受不了她這麼個煉丹法。
江離聲“嗐”了一聲,頭也不抬,手下的動作不停,口中說:“楚師叔,您要相信我嘛,您讓我煉丹,還要我畫符,數量都不低,我多忙啊,哪有那麼多時間耗費?自然是最好一爐多成丹,否則咱們宗門,不是有那麼多弟子受傷嗎?每個人一顆,就要多少?一小爐一小爐的煉,那我得煉多久?豈不是要把我累死?”
楚瀝青想想也對,隻能閉了嘴,“好好好,你隨便,隨便。”
江離聲翻身農奴把歌唱,“楚師叔,當初那麼多年,是誰對我嚴防死守,我每次一來這藥田,您就黑臉,跟我要您命似的。如今看吧?風水輪流轉,您求著我來煉,還得等我睡醒,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您當初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您對我的那些黑臉和氣罵,如今回旋鏢紮在了您自己身上?”
楚瀝青沒話說,“是是是,小祖宗,師叔我錯了。”
江離聲歎氣,“哎,師叔,我這不算什麼,等我師父出關,若是知道這事兒,您說他,該怎麼在你們麵前耀武揚威?他在你們跟前,矮了這麼多年,如今宗主的威風是不是終於能擺一擺了?”
“是是是,你快彆說話了,快煉吧!”楚瀝青覺得她不專心,懷疑就這樣能成丹嗎?哪個丹師煉丹跟她一樣,跟鬨著玩似的,誰不是一心盯著丹爐,控製著靈力火候?
江離聲偏不閉嘴,“楚師叔,看在您幫衛師兄療傷的份上,我就少說您幾句吧!”
楚瀝青:“……”
他謝謝她了。
席季禮走過來,“師姐,我幫您。”
江離聲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師弟雖然沒回到從前,見到她就麵上含笑,但今日瞧來,眉眼不再頹喪沉鬱,她自然樂見其成,但還是拒絕,“小師弟,你的傷看起來還沒好,我這裡有衛師兄和楚師叔幫忙,用不到你,你快回去養傷。”
席季禮目光落在衛輕藍身上,“衛師兄以前不曾接觸過煉丹吧?他怕是幫不上師姐的忙。”
衛輕藍沒接話。
山膏在一旁說:“哎呀,衛師兄雖然以前沒接觸過煉丹,但他人聰明啊,你就放心吧!再說還有我嘛,不要小看我,我也能幫忙的。”
江離聲心想,這狗東西天香丹真沒白吃,真是處處維護衛師兄。
她認真道:“小師弟,這裡真不用你,你如今最重要的是提升修為和根基。魔物出現,圍攻我們清虛,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是咱們清虛的希望,你要努力。”
席季禮點頭,“行,我聽師姐的。”
他轉身慢慢走了。
山膏瞧著席季禮的背影,在他出了藥田後,它扭頭跟楚瀝青說:“楚師叔,您這徒弟,前途不可限量。”
楚瀝青頓住,“這話是什麼意思?”
山膏解釋,“就是字麵意思,我說他將來的修為,肯定高。”
楚瀝青點頭,“會的,季禮天賦好,修行一半靠努力,一半還是要看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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