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黑暗中。
盛母昏昏沉沉的夢到了自己這一生,從小到大她在家裡就不受到重視,因為是個女孩她父親和母親根本不將她看在眼裡,頭頂上的幾個哥哥明明比她年長卻處處都要她來照顧,她吃著哥哥們吃剩的零食,玩著哥哥們淘汰下來的玩具,就連零花錢都要讓給哥哥們。
在學校裡,她要幫哥哥們補作業,要給哥哥們提著書包,就連回到家裡她都要等哥哥們都睡了,她才能安安靜靜的學習寫作業,因此從小到大她學習成績一直都不好,家裡的粗活累活也都是她來做。
她唯一的好運氣就是遇見了盛父,盛父將她從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裡麵撈了出來,可她從那個家離開日子並沒有比想象中的好很多,雖然好了,但又好像哪裡變得不好了。
當初她嫁給盛父時盛家還不顯山露水,是後來盛父一時間走了大運盛世集團越做越好她的日子才變好過的,可這點好過也僅僅隻是經濟上的好過而已。
盛父跟她的爸媽哥哥們一樣有著眼中的重男輕女思想,結婚後盛父經常打她罵她,她要做小伏低才能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可盛母從來沒有覺得過什麼,因為從從小到大她受到的壓迫已經成為習慣了,她從來沒有沒有覺得這是不對的,要怪隻能怪自己是個女人。
女人的命就是如此苦,盛母大部分時間怨懟的都是自己的性彆,怨懟自己為什麼沒有投胎成一個男人,更怨懟老天爺為什麼如此的不公平。
盛母從來沒有怨過身邊將自己當成血包的那些人,可是如今的場景不一樣了,以前她在家裡受壓迫還能生存下去,如今她在丈夫身邊受壓迫已經到了無法生存的地步了,她在夢裡看到了那些恐怖的場景,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絕望。
曾經她覺得親手養大的兒子是最優秀的,兒子孝順有禮貌,又能力出眾非常優秀,將來一定會好好對她這個當媽的,現在每次她丈夫打她罵她,兒子都會儘力阻攔還指責她丈夫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盛母眼中終於看到了一束光,甚至開始重新有了指望,她一直以為兒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得愛護她的人,可是後來這束光破滅了!
她永遠無法忘記醫院那天的經曆,他兒子不止罵她還在外人麵前打了她,他兒子罵她是個廢物,沒用的東西,這麼多年在家裡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做!
那一刻。
她震驚的看著盛雲禮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她兒子,事後她不斷的安慰自己一切隻是個意外,一定是她兒子最近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的,公司破產,名聲被毀,多年來的努力付之一炬,一定是因為這樣她兒子才動手打了她,一定是!!!
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給自己催眠著,告訴自己那天的一切都是意外,她反複的給自己催眠讓自己不要放在心上,最後她也相信了是這樣。
因為破產以後,她兒子的確整天處於焦慮當中,壓力比起以往來格外的大,每天都想著如何讓盛世集團東山再起,如何拉到投資與讚助,如何讓這一切好轉起來,為了生活她兒子都開始去送外賣了!
盛母這樣安慰著自己,不斷的反複換位思考也理解了兒子當初的行為,可就在她剛剛講這件事在心裡揭過去時候,她兒子又兩次三次四次的動手打她罵她……
渾渾噩噩中。
盛母緊緊閉著眼睛仿佛夢到了極其可怕的場景,無儘的鮮血與暴力染紅了她的視野,她看到那群討債的對她拳打腳踢,最後也割了她的舌頭,踩斷了她的雙手,她看到自己被丈夫兒子嫌棄當成了廢物,最後因為什麼都做不了而趕到了大街上。
她變成了一個廢物,整天以乞討為生,因為雙手被踩斷沒有得到錢來醫治,她連撿破爛都沒有辦法,吃飯要跪在地上像狗一樣吃,否則她拿不起來食物根本送不到嘴邊。
最終她因為沒有接受治療,傷口感染惡化而徹底身亡……
“不要不要不要!”
盛母驚恐的大叫一聲,猛然醒了過來,房間內一片漆黑,她渾身冷汗琳琳的,空氣中飄散一陣惡臭難聞的味道,她掙紮著動了動卻摸到了身邊一具滾燙的軀體,伴隨著低低的呻吟聲:“啊啊……啊啊啊啊……”
她愣了愣,心中先是生出了一陣害怕,緊接著又是響起了白天發生的種種,聽著那熟悉的呻吟聲,她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因為被割了舌頭,現在根本沒有說話的能力。
“啊……啊啊啊啊……”
盛父癱在地上察覺到身邊的女人動了,他又叫的更激動了,盛母聽著那熟悉的音調和語氣,盛父似乎正在命令她做事,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夢中發生的一切又再次浮現在了眼前,她甚至意識到自己白天就是在這裡暈倒的,如今晚上仍舊躺在這裡,身邊的丈夫似乎又開始發高燒了。
“現在時代變了,我們女人靠自己也可以賺錢生活。”
“你想通了就隨時來找我。”
一道聲音在耳畔邊回響起來。
盛母忍不住響起了那天鄰居們來家裡幫忙的畫麵,想起了那幾個同樣離婚卻麵色紅潤,精神氣十足的女人,明明是同樣的年紀,明明她一直有在用高昂的護膚品保養,明明她臉上的皺紋很少看起來也比這些女人年輕的很多,可她雙眼卻是那樣的黯淡無光,神情委頓,那幾個女人縱然滿臉溝壑,常年的風吹日曬,但那耗不儘的精神氣卻是她遙不可及的。
怎麼會這樣?
盛母再次陷入到了困惑與迷茫當中,同時那心中一直以來堅不可摧的念頭忽然開始動搖起來了,都是女人為什麼她不能像那些人一樣活著?
或許她也可以換個活法呢?
“啊……啊啊……啊啊……”
盛母正愣著神忽然感覺胳膊被掐了一下,一陣細微的疼痛傳來,她回頭看向丈夫,黑暗中他那熟悉的聲音和音調讓她分辨除了他的意思,是在指責她沒有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