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義水流光。
街道上人流漸稀,商業區華燈初上。
一輛黑色小車停在偵探所外麵,一個美女打開車門,來到偵探所。
是周媚。
周媚一進偵探所,接過苗若蘭遞過來的茶,望著林小蘇笑了:“開業兩天,我聽到了關於收費的兩個版本,都很顛覆。”
“是嗎?”林小蘇目光從麵前一本書移開。
“昨天人家找假兒子,你下死手收真錢,三萬塊你也乾得出來!今天人家找真兒子,真金白銀送到你手上,你反而免費!”周媚道:“哥們,你這收費主打一個隨心所欲麼?”
林小蘇長歎息:“你以為我願意免費?問題是人家連孩子要的270塊錢校服錢都拿不出來,我好意思在她身上朝死裡刮?”
“知道不好意思,還保有些許良知,那也算是不錯的……”周媚眼珠輕輕轉一轉:“看來以後我找你辦點啥事,不用糾結錢的問題,你執照是我幫你辦的,你的房子是我幫你租的,你也不好意思收我的錢……”
林小蘇眼睛慢慢睜大了:“你少來這一套!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執照和門店是我上次幫忙換來的,以後找我辦案,延續你家省廳領導的優良傳統,一萬起步!”
“你個臭沒良心的,我剛剛還誇你不忘初心,本性純良。”
“你要綁架我你倒是換個詞兒啊,我一個做生意的你跟我談初心?我的初心我老媽都知道,那就是賺錢啊……”
他們在那裡吵嘴,苗若蘭在旁邊樂……
她的樂,周媚也瞅見了,撇她一眼:“你少樂,他這麼弄是給你出難題!你以後接案子怎麼跟人開價?完全沒標準嘛。”
這倒也是,領導沒標準,部下就無所適從,林小蘇開價主打一個天馬行空、隨心所欲,你讓苗若蘭怎麼做生意?
林小蘇接了過去:“恰恰相反,我這是給若蘭開籠放雀,我隨心所欲,她自然也可以隨心所欲,以後接案子,若蘭你隨便定價,看人家順眼呢,免費,看人家不順眼,朝死裡刮!”
苗若蘭懵了:“是不是真的啊?我可告訴你,我很笨的,我有時候聽不懂人家的玩笑話……”
三個人年紀相當,夜晚坐下來一頓閒聊,越聊越是放鬆。
到了深夜,周媚終於起身了,林小蘇和苗若蘭送她到門口,周媚臨上車之前輕輕勾勾手指,林小蘇湊到了她的麵前。
周媚一縷香氣吹進他的耳中:“小心些,提防著有人對你下手!”
然後,上了車,離開了。
林小蘇目光掃過前麵的街道,返回偵探所。
夜已深,門關上,裡麵反鎖。
上了二樓,苗若蘭進了他的房間:“周媚說的提防有人對你下手,指的是誰?”
周媚勾手指將林某人召喚過去,看著蠻曖昧的,如果苗若蘭是他的女朋友,恐怕這時候會詳細審上一審,她跟你咬了什麼耳朵?
但苗若蘭是古武傳人,六感超常,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
林小蘇道:“她指的應該是那些毒販和毒販後麵的人。”
“我查過,當初那個丟包人叫黃三,被警方抓了之後,又抓了六個,真沒想到,小小鳳城,竟然也有這麼大規模的販毒集團。”
“鳳城雖小,連通三江!”林小蘇道:“有跡象顯示,這裡是中部地區一處毒品聚散地。”
苗若蘭遙視窗外:“我們需要卷入其中嗎?”
林小蘇道:“這種肮臟的組織,沒事誰想卷入?但是,有時候就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不辦他們,他們也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是時候將這顆毒瘤拔起了!”
“好!需要我做點什麼?”苗若蘭道。
“眼前我們還是照常接案子,查案子,等待一個機會……”
苗若蘭出去了,房門關上了。
林小蘇盤腿而坐,進入了每晚的標準流程。
他在練功。
說來也奇怪,以前他複習的時候,總是感覺需要後麵來上一鞭,他才能拿起書本。
而現在,沒有人逼他,他反而很用功。
大概也是因為練武比學習更讓他有激情。
回春功解鎖之後,他無一日間斷,天天打坐修煉。
這回春功跟一般的武學不一樣,一般武學真氣運轉的路線是固定的,每天打坐枯燥無味,練的隻是真氣強度。
而回春功真氣路線是不固定的。
每天你都可以玩一種新的玩法,讓真氣走一條全新的線路,這就象是遊戲中的開盲盒啊,你不會知道你這條線路開啟,會帶來什麼變化,甚至開創祖師都不知道,因為人體內經脈幾乎無窮儘,組合方式更是無窮儘。
林小蘇嘗試過一條線路,這條線路是開派祖師最初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