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上有十八萬了!你要用錢不?”
“稅款、房租、開支都結了嗎?”
“已經全都結了,這是淨利潤。”
“這樣,你留個兩三萬當備用金,多餘的錢,你我二一添作五平分,以後每個月都這樣操作……”
“小蘇,我還是覺得……我拿工資算了,每個月給我八千就行了。”
“說什麼呢?我剛剛說過,我討厭那些吃人不吞骨頭的資本家,比這些資本家更令人討厭的是坑合作夥伴,你真想將我逼成我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啊?說了平分,那就平分。”
“可我……可我要是一下子拿回家七八萬,我媽說不定懷疑我在外麵當小三……真的,你彆笑……”
偵探所的門推開了。
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臉色有點蒼白,眼裡滿滿的都是血絲,似乎是剛剛經過人生最重大打擊的樣子。
“請問,哪位是林偵探?”
“我就是,你是……”
“我是香溪那邊的人,我想請你們幫我辦一件案子。”
香溪,鳳城上方的一個小鄉鎮,以前是鄉鎮,現在撤並了,歸入了鳳山鎮管轄,留給世人的,隻有那條溪,香溪。
香溪水中帶有莫名的香味,香溪的女人身上也有一種特殊的體香。
這大概是香溪這個曾經鄉鎮,留給鳳城縣人最大的印象。
林小蘇還真的從她身上聞到了一種不同於香水的香味,很悠長,很清新……
“什麼案子?”林小蘇道。
苗若蘭起身,給她倒茶。
年輕女子目光慢慢抬起:“命案。”
命案?
苗若蘭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抖……
林小蘇也眉頭微皺:“命案?你不應該報警嗎?”
女子輕輕搖頭:“報警沒用!因為從所有的跡象來看,我家房屋倒塌,砸死我爸爸媽媽,隻是一起事故,這樣的事情,派出所即便出警,也隻能出一個事故報告,根本不會將它當成一起案件。”
“你為什麼認為它就是一起案件?”
女子道:“因為我知道白楊衝是個什麼地方,我也知道我爸媽死之前,最大的嫌疑人剛剛跟他們激烈爭吵過,我還知道,我家房屋倒塌,完全符合那個人的利益……”
林小蘇眼睛亮了……
這個女子,思路非常清晰……
對於案件這一塊,竟然似乎也很精通……
這樣的客戶倒是少見。
苗若蘭一杯茶遞過來:“你細細說一下……”
女子接過茶杯,先致謝若蘭,然後說起了案情……
她叫周溪,白楊衝村人。
她爸爸媽媽都是農村人,靠著幾畝薄田,幾畝山林將她培養成大學生,她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她也想著畢業後,找個好工作,孝敬雙親,但就在這個時候,家裡傳來噩耗,她家房子突然倒塌,她父母親都被砸死。
她連夜從江城回來,埋葬了雙親,卻越想越不對勁,她懷疑是劉家害死了她父母。
因為劉家主事人劉遠昌在葬禮結束之後,拿出了一張紙,紙上寫著一份協議,協議是她已經過世父母親畫押的房屋買賣合同,他們的祖屋,以三萬塊錢的價格賣給了劉遠昌。
現在房子倒塌了,父母親全死了,這塊地皮,劉遠昌要推平,拿來擴建礦山道路……
苗若蘭聽到這裡,臉色微微改變:“白楊衝劉遠昌?古武世家的傳人?”
全縣姓劉的不計其數,苗若蘭感觸極深的就是劉家。
因為劉家也是古武世家。
跟苗家走的不是一條路。
苗家走的是融入普通人的路,有時候甚至刻意回避“古武傳人”這個標簽。
劉家恰恰相反,他們時時刻刻提醒眾人注意,他們是古武傳人。
他們也依靠這個名頭,橫行鄉裡,建起了一座鳳城最大規模的采石場,日進鬥金……
“就是他們!”周溪道:“我父母親在半個月前還跟我打過電話,從來沒有提及變賣祖屋的事,而且我也跟他們說了,我現在不需要他們給生活費,他們根本沒有賣祖屋的理由。更何況,這次回來,我聽人說過,就在我家房子倒塌的前一刻,劉遠昌跑到我家裡,跟我父母親激烈爭吵,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跟他達成房子買賣的協議?”
“你說……這協議上隻有畫押,沒有簽名?”林小蘇道。
“是的,我爸媽都是會寫字的,沒有簽名隻有畫押,也是一個疑點,我甚至懷疑是他強行按著我爸媽的手指畫的押。”
“還有一個問題……”林小蘇道:“你家房子是不是地理位置很重要?”
“是的,礦山通道剛好就在我家院子外麵,這條路窄了些,大車過不去,而下麵是山崖,隻有將我家房子拆了,才能打通這條通道……劉家為了礦山,魚肉鄉親、奪人祖業的事情,不是一回兩回。”
“這樣的事兒還不是一回兩回?”林小蘇輕輕吐口氣……
“是,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你很難想象這家人有多麼惡毒,猖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