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近身,苗若蘭左腳一起。
空中兩腿連踢,宛若幻影,兩個紅毛同時越過前麵的磚頭堆,落在五米開外。
另外兩人剛要出手,劉良手一伸,擋住。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麵前這個苗家女子,戰力在他之上,你們幾個小弟自討苦吃不要緊,連累我這做大哥的被她修理,那豈不虧得大?
“上午的事兒已經做完了!”林小蘇道:“我們去那邊吃午飯吧!”
指指山腳下的一個小農莊。
“走!”苗若蘭拉著周溪的手,跟著林小蘇下山。
他們走出老遠了,三個紅毛加一個綠毛湊到劉良麵前:“大哥,就這樣讓他們走?”
“他們眼前還沒打算走,大概還想四處打聽下情況。”劉良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那就不用急……”
山下的小農莊,是最最簡易的那種。
連招牌都沒有,隻在牆壁上用白石灰寫上兩個大字:吃飯。
僅此而已。
為啥呢?
這裡本身就沒多少生意,除了礦山拉石頭的外地司機,本地人也不會在這裡吃飯。
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也不指望他們知道,作廣告牌乾啥?
林小蘇他們進來,小農莊裡沒有客人,隻有一個農婦在一隻大盆裡洗菜,他們將來意一說,農婦開心地笑了,手在圍裙上一擦,起來給他們倒茶,說你們一看就是城裡人,到這邊房間裡坐吧。
這房間,算是包間了。
茶送來了,是今年的新茶,手工做的,賣相那是一言難儘,但喝起來味道卻是不錯。
周溪托著茶杯,心神不屬,好幾次欲言又止。
林小蘇看了她好幾眼,終於開口:“你想說什麼?”
周溪放下茶杯:“林偵探,對於偵破我是沒有發言權的,有句話要是說錯了你彆怪。我還是覺得……我覺得你似乎犯了一個錯。”
“說下去!”
周溪道:“你好不容易找到這條關鍵的線索,但卻告訴了劉良,給了他們毀滅證據的機會,如果他們這時候用推土機將那房子推平,將磚頭搗碎,這證據鏈不是就毀滅了嗎?”
苗若蘭手中的茶杯停止了轉動,她的目光也抬起。
她跟周溪不一樣。
周溪不知道他的神奇。
她知道。
但是,縱然知道他往日的神奇,對他有充足的信心,她也還是覺得林小蘇今天的做法讓她看不懂。
正如周溪所說的,這麼關鍵的證據鏈條,是不容毀損的,正確的做法是先報警,讓警方封鎖現場,在這一堆廢墟裡取得更多的證據,慢慢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才有那麼幾分可能給劉遠昌定罪。
但將這證據第一時間在劉良麵前公開,對方知道露出了這樣一個漏洞,一定會提前毀滅證據的,隻要推土機一推,將磚頭一搗碎,誰能證明這磚頭曾經經受過古武高手的內勁摧毀?
好不容易找出的證據豈不就這樣毀了?
林小蘇目光抬起,盯著苗若蘭:“若蘭你也是這樣想的?”
若蘭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我覺得周溪說的有點道理。”
林小蘇道:“你能接受古武高手可以憑內勁摧毀承重柱,隻因為你是修古武的,換個人就未必能接受,這證據拿上法庭,本身是沒有說服力的。”
“所以,這證據本身並不重要!”苗若蘭道。
“證據也重要,但是,不能單獨使用!需要一個佐證。”
“佐證?”苗若蘭皺眉:“什麼樣的佐證?”
“比如說,記錄下劉遠昌一拳擊在牆壁上的影像!”
周溪心頭怦怦跳……
正如他所說的,你單獨拿幾塊被摧毀內部結構、導致喪失承重力的磚頭,來證明她家房子是被一個修古武的人硬生生擊塌,是很荒謬的事情,法庭絕對不會采信。
但是,假如用影像記錄下,劉遠昌一拳頭擊在牆壁上,而牆壁內部結構真真實實發生了改變,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可是,可是……”周溪道:“劉良知道這件事情後,肯定第一時間跟他爸聯係,劉遠昌不是傻子,他……他怎麼可能演示給我們看?還讓我們記錄下來?”
劉遠昌智商有多高且不談。
關鍵是他平生壞事乾儘,至今還在世上逍遙,這樣的人,你可以懷疑他的品性,但絕對不能懷疑他的反偵查意識。
一個修古武的,在得知自己古武手段已經跟一起殺人案連在一起,他還能施展出來給辦案人員強化下印象?
隻怕接下來的時間,他會刻意隱藏自己的這份驚世駭俗。
你想記錄他一拳擊在牆壁的影像,不說比登天還難,直接就是癡人說夢。
林小蘇笑了:“世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雖然並不絕對,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對的,所以,我針對劉家特性,下了一回釣鉤。”
“釣魚?”兩女同時一驚。
“劉家當著人家丈夫和孩子的麵,在七八戶村民隔壁,敢於侮辱人家的媳婦,足見其囂張狂妄已到極致,你們覺得,這樣的人,會允許我們帶著所謂的鐵證,離開白楊衝?畢竟他們也拿不準,我們究竟掌握了多少。”
周溪鼻尖冒汗了,她的目光投向外麵的公路,似乎隱約感覺路上的車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