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的女主人,昔日鳳城的交際花躺在地上,額頭鮮血還在流。
林小蘇、苗若蘭和另一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喝著茶……
“張大隊……張大隊……”地上傳來一聲大呼:“林小蘇釣魚執法,他是釣魚執法……”
眾位警察麵麵相覷,這又是玩的哪一曲?
沙發上的林小蘇茶杯一放,起身:“所以說你純粹是腦殘,我根本就不是執法人員,你跟我談什麼釣魚執法?”
“先叫救護車!”張大隊下令。
周媚立刻行動。
張大隊目光移向林小蘇:“說說情況吧!”
案情在等待救護車的間隙裡陳述……
證據在呈現,一塊周家祖屋承重柱上的紅磚,原本是不能讓警方信服的,但是,這間彆墅的牆壁上,出現的那個驚心動魄的拳頭痕跡,以及那長長的裂縫,讓大家不能不信……
還有一樣證據,就是周溪全程拍下的錄像。
錄像當麵一放,整個案件真相大白。
躺在地上的劉家四人後背一片冰涼,他們知道,不僅僅是他們修為廢了,卷入殺人案,卷入輪.奸案,劉家的產業也有大麻煩,隨著警方從這間彆墅裡翻出了一些秘密賬本,石材廠非法經營的鏈條越來越完整……
這下好了,他們的產業也完了。
連帶的,為他們提供保護的一些保護傘,也會大難臨頭!
周溪將這錄像發給了周媚。
然後三人就離開了劉家,給警方又一次留下幾天幾夜都未必能忙穿頭的大案要案。
看著他們並肩而去的背影,張大隊站在院子上抽著煙,紅紅的煙頭明滅,將他川字型的眉頭映照得格外深沉。
“張隊,剛才劉遠昌釣魚執法這個說法有點意思。”耳邊傳來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正是王東河。
王東河原本在局中是病退的形象出現的。
5.16大案後,他才重新露出端倪,原來這位老同誌這幾年沒病也沒退啊,而是暗中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那得委以重任!
於是,局裡給了他一個副隊長的職務,一方麵是對他的嘉獎,另一方麵也是讓這頭老牛繼續上槽……
張大隊目光微微一側,身邊至少十米內沒有其他人。
“想說什麼?”
王東河道:“我覺得這小子的確有釣魚的成分!他根本目的,不是為了取得罪證,他根本目的就是廢了劉家。”
“你要是拿這話去問他,你猜他承認不承認?”張大隊道。
“他腦子有泡才會承認!”
“這個還真不一定,如果你帶著善意去問他,他肯定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予以否認,如果你帶著惡意去問他,他直接承認你會氣個半死!”張隊道:“因為即便他是釣魚,也並不會改變結果,正當防衛的構成要件中,隻有三個硬性條款,隻要觸發,就符合自衛前提,跟他主觀意願沒有關係!”
“張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到底是不是釣魚,還是有區彆的。”
“嗯?”張大隊皺眉。
王東河道:“如果隻是查案,屬於公事公辦,他跟劉家的仇怨沒那麼深,但是,如果他一開始的初衷就是廢了劉家,那就跳出了查案的範疇,劉家人可就真的視他為死仇了……”
張大隊眼中光芒閃爍:“你說的是劉千尋?”
“是啊,雖然她上大學之後就沒回來幾回,但是,這裡終究是她的家,而且她在長生集團,據說深受集團高層人士的信賴,以她的古武身手,以她的學識水平,以她的人脈資源,要辦一個小小的縣城偵探所,似乎並不難。”
張大隊緩緩道:“抽個時間,跟他提個醒……算了,你就彆出麵了,讓周媚跟他說吧,這小子,仇人是越來越多了,我們也隻能是側麵為他擋一擋……”
再說林小蘇,他們三人來到公路上,來到了他們的小電車前麵。
突然,三人同時一驚。
小電車乾乾淨淨,似乎被人擦洗過一遍。
這公路上,礦山車來車往,任何一輛車停在這裡,隻需要幾分鐘都會灰樸樸,但他們的車停了大半天,居然乾淨得可以照見人。
這事兒奇了。
車子停在路邊,被偷不稀奇。
被人幫著擦得乾乾淨淨,就稀奇了。
他的目光投向麵前的這家店鋪,店鋪已經關門了,裡麵還熄燈了,幽幽的光芒下,有一個老頭,隔著玻璃向他們伸出了大拇指。
這一記大拇指,林小蘇看到了,苗若蘭看到了,周溪也看到了,除了他們三人之外,沒有第四人看到。
苗若蘭和林小蘇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一點特彆的感覺。
劉家橫行鄉裡。
劉家給當地百姓造成的傷害讓人敢怒不敢言。
他們今天一舉掀掉這座大山,百姓不敢明著出來感謝他們,暗地裡為他們擦擦車,隔著玻璃窗給他們豎起大拇指,這就是這片山川百姓內心的縮影……
車進了縣城,林小蘇和苗若蘭將周溪送到她同學的家門口,然後騎上小電車回了偵探所。
周溪在路燈下,望著他們離去,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