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波的院子,是有監控設備的。
雖說是夜晚,錄像不太清晰,但是,樹上那恐怖的身影撲下來,一爪洞穿周一波的場景,還是看得很明白的。
這,就是他們曾經辦過一次的異種蜘蛛凶殺案。
“那三隻異種蜘蛛,有無異動?”
自從上次蜘蛛凶殺案後,那三隻異種蜘蛛,放在加固的鋼籠中,雖然置於長生集團的實驗室,但警方也是一直都盯著的。
“那三隻異種蜘蛛沒有異動,這次,不是它們乾的。”旁邊的副隊長徐濤道:“也許這恰恰印證了我們最擔心的那種情況,那個人培育的異種蜘蛛,不止這三隻!”
“那個人……”沈銀川目光緩緩抬起:“立刻查實,丁禮忠這個時候在哪裡!”
“丁家彆墅的信號屏蔽沒有出問題。”一名警察彙報。
“立即出動,派人去丁家彆墅,我不要信號有沒有問題這樣的答案,我要的是,丁禮忠,此時此刻準確的位置!”
“沈大隊,有人說,丁若水的車,這時候停在初元寺門外。”
沈銀川全身一震:“這個時候?初元寺?走!”
他轉身上了外麵的警車……
第一時間趕往初元寺……
他內心是有怒火的。
上次的凶殺案,所有鏈條都指向丁禮忠,但是,考慮到丁禮忠是個科學名家,還是企業名流,他的批捕申請被駁回。
這次,如果在蜘蛛凶殺案發生之時,丁禮忠恰好逃出了信號屏蔽圈,我看你們怎麼為他洗地!
科學家,企業名流又怎樣?
擁有超越法律的特權麼?
我沈銀川就不信這個邪!
初元寺外,林小蘇和丁若水還在等。
初元寺裡麵,一間禪房裡,丁禮忠還在談。
求見慧空大師,談話是真談。
他很真誠地請教慧空大師。
他們是有交情的。
甚至可以追溯到幾十年前。
那個時候,慧空大師還是省政府的秘書,沒有到“長”,丁禮忠還是大學教授準備下海,長生集團也隻是剛剛創建。
那個時候,慧空大師已經有些許佛性了。
他問過丁禮忠一個問題:“你相信自己嗎?”
答:“我信!”
“既然你已經信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尋求外人的信任呢?”
這句話,堅定了丁禮忠的人生路。
是啊,既然我相信我的技術可以有一番成就,又何必瞻前顧後?在意彆人的看法?
他義無反顧地辭去了教授的職位,一頭紮進長生集團。
在其後漫長的日子裡,他也跟慧空大師交情深厚,他也親眼見證了這位人生路上的指路人從秘書到秘書長,再到慧空大師……
今夜,一間靜室,三杯清茶,滿腹的苦悶……
慧空大師目光慢慢抬起:“施主信天道公理嗎?”
“信!”
慧空道:“天道尚存,公理尚在,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又是一句話。
丁禮忠抓抓頭皮:“大師當年一句話,指引了我的方向,如今,能否……能否動用些佛緣,為我清空這滿天的陰霾?”
這話就很明白了。
請慧空大師幫個忙,動用些關係,讓他的困局得以解除。
慧空大師笑了:“施主紅塵之中呆得久了,不再象當年那般通透了。”
“大師這話讓我有些羞愧。”
慧空道:“貧僧已經說過,天道尚存,公理尚在,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若是清,何需他人為你清洗?你若本濁,他人又如何洗得淨?若汙垢可憑空清洗,又哪有什麼天道公理?”
丁禮忠站起:“多謝大師寬慰。”
“阿彌陀佛!施主請!”
丁禮忠出了禪房,踏出初元寺,走向外麵的小汽車……
突然,四名警察並肩而來。
最前麵的一位,肩頭三顆警星閃爍。
此人一步擋在丁禮忠麵前:“丁禮忠,又見麵了!”
丁禮忠心頭猛地一震:“沈大隊!你……你怎麼在這?”
沈銀川淡淡一笑:“這句話,我倒要問問你,你為什麼在這?”
丁禮忠眉頭微微皺起:“我來初元寺拜訪下老朋友,不犯法吧?”
“拜訪老朋友自然是不犯法,但是,巧得很,在你喬裝改扮出南湖彆墅的時候,異種蜘蛛殺人案再度出現。”
丁禮忠全身大震:“什麼?”
沈銀川盯著他的眼睛:“你裝出一幅震驚的模樣,但非常奇怪的是,我分明感覺你並不是真的震驚!”
丁禮忠心頭大浪翻滾……
他不是專業人士,他的表演基本功其實一點都不紮實。
他今天出門,是帶著女婿的妙計出門的。
他在跟慧空大師談話的時候,內心也在揣摩著異種蜘蛛殺人案究竟會不會發生。
現在他知道了。
異種蜘蛛殺人案真發生了。
這一發生,驗證了女婿的驚人預判,也讓女婿的妙計真正成功。
所以,他的震驚並不純粹。
這種裝得似是而非的震驚,麵對江城刑偵大隊大隊長,似乎第一時間露了馬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