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顆心總算歸位了,幾步到了院門邊,打開了院門,林小蘇微笑著站在她麵前,看著神清氣爽的模樣,伴著剛剛升起的太陽,有那麼點小帥。
“你昨天沒走!”依香道。
“對不起,依香,我是一頭強牛。主打一個不聽勸。”
“啊?”依香有點吃驚:“什麼意思?”
“你囑咐過,讓我千萬彆去孔雀穀,我還是去了,在那裡過了一夜!”
依香臉都白了……
去了孔雀穀,在那裡過了一夜!
那是過夜的地方嗎?
你怎麼敢……
“我好生生地回來了,去哪裡過夜也就並不重要。”林小蘇道:“能進來喝杯茶嗎?”
“沒吃早餐吧?”依香道。
“沒有!”
“我給你做點,你先坐一下……”
依香將一碗麵從廚房端出來,院子裡卻沒有他的人,依香目光一抬,就看到了竹樓裡的他,一瞬間,依香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你個混蛋,進苗寨都不了解規矩麼?
女孩子的竹樓,你是毫不客氣啊。
昨天你好歹還問我一聲,今天你問都不問,直接就上去了。
你當人家女孩子的竹樓是你家菜園門?
算了,不糾結這個,越糾結越是難堪。
依香上了竹樓,林小蘇道謝,接過她的碗筷吃了這碗麵。
碗放下,他的目光慢慢抬起,眼神裡有了些依香不懂的東西。
“依香,我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什麼?”
林小蘇道:“昨天我告訴你,我是過來旅遊的,其實不是,我是一個偵探,我進苗疆是查案的。”
“查案?”依香眼睛慢慢睜大。
“半年之前,洞家兄弟一家十七口,被人滅了滿門!這件事情,你顯然是知道的。”
依香心頭怦怦跳:“我當然知道!洞家也是苗族,象這麼惡劣、這麼恐怖的大事,整個苗寨沒有人不知道,我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喪儘天良,連三歲孩子都下得去手。可惜警察查了幾輪,都沒查出結果來……”
“所以我來了!”林小蘇道。
“有線索嗎?”
“線索……有那麼幾條。”
“能說嗎?”依香道。
“當然可以!”林小蘇道:“我從資料中得知,洞家兄弟全家被殺,後麵有巫蠱的影子,這是我帶來的第一條線索!”
巫蠱!
依香有點吃驚……
“還有一條線索,就有意思了!”林小蘇道:“進入苗疆,有人將視線引向你身上!”
依香大吃一驚:“引向我?”
“是的,有很多人說,你阿爸是整個苗疆無人不知的一代巫神,你的巫術與蠱術冠絕苗疆,其中最有意思的一個點你知道是什麼嗎?有人告訴我,你可以用竹笛控製滿山的毒蟲。”
“這……這怎麼可能?我的笛,就隻是笛,休閒時吹的,根本控製不了毒蟲,這是惡意引導!”依香臉都白了。
“可是昨晚,在孔雀穀,我親耳聽到了笛聲!”林小蘇道:“伴隨著笛聲起,無數的黑色蟲子對我圍攻,這蟲子,是‘噬血飛蟻’,書中記載,三分鐘可以啃完一頭牛。”
依香全身大震……
噬血飛蟻,的確是孔雀穀最恐怖的幾種毒蟲的一種。
竟然以笛聲控製。
他還親身體驗過。
萬千思緒從心頭流過,她目光抬起,盯著牆上的那管笛,輕輕吐出口氣:“所以,你懷疑我!”
“不,恰恰是這鬼笛役蟲,讓我真正相信你!否則,我也不會跟你坦然相告。”
“為什麼?這連我都覺得……我很難洗脫嫌疑!”依香道。
她父親曾是苗疆巫蠱第一人。
父親死後,她繼承父親的家學,也有很多人說她是新一代巫蠱第一人。
苗疆這片天地出了凶殺案,凶手跟巫蠱相關,彆人懷疑她很正常。
而笛,就更難洗清了。
苗疆很少有人吹笛的。
而她會吹。
昨夜在孔雀穀,出現笛聲,同時出現大批毒蟲圍攻人,隻要將這兩條拿到苗寨,隻怕整個苗寨的人,都覺得應該是她。
而林小蘇,偏偏說正是因為這個,他相信這幕後黑手不是她。
邏輯點在哪?
林小蘇道:“鬼笛役蟲,我破案了!所謂鬼笛,隻是一個小小的錄音裝置而已,所謂役蟲,其實是提取噬血飛蟻的雌性激素,讓一隻小機器蟲釋放出來而已。”
飛蟻這玩意兒本質上是蟻,蟻就有蟻後,蟻後的雌性激素,對於工蟻有難以抗拒的誘惑力,這就是蟻群圍攻人的根本原理。
依香長長吐出口氣:“看起來是巫蠱之道,其實是現代科學……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費心費力地栽贓我?我得罪誰了?”
“你或許並沒有得罪誰,他們的目標也並不是你!而是我!”林小蘇道:“你隻是他給我製造的一個強敵。”
“人為製造一個強敵……”依香沉吟:“為什麼要給你製造一個強敵?”
“因為那個人不敢正麵與我一對一,所以打算讓我們兩強相鬥,隻有我們鬥起來,他就有了最好的機會,可以暗中偷襲,殺了我的同時,還讓你背上殺我的罪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