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平和劉一慶父女約了周末,送他們回家後已經臨近七點半。
天色昏沉,柏油路上還殘存著白晝的酷暑。車輛行駛在高架上,兩邊路燈迅速向後流動。
他住的房子,仍是養父母留下來的。
裝修風格偏老,和前世90年代有點像。但在池平陸續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後,老氣就不那麼重了。
剛到家,門就被人敲響了。
從貓眼裡看,對方是一個西裝革履,皮鞋鋥亮的中年人。
見門開了,中年人露出微笑。
“典獄長先生您好。”
池平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封黑色的請柬,雙手遞給池平。
“我們老板想請您吃個飯,一直也約不上您。今天我在樓下等了一會,才看到您屋子的燈亮了,趕緊給您送來。”
這人穿的衣服,不像是打工族常備的通用款,而像是精心定製的。池平不太懂這個,卻也能一眼看出,這身西裝的質地和普通西裝不太一樣。
另一個,在裁剪製作上,西裝腰部的收束和肩膀的支撐,都做得很不錯。
隻一眼,就能彰顯出一個人的精氣神。
而這樣打扮的人,還隻是一個送請柬的。
池平看到請柬,沒接。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看到請柬的第一反應是吃席和份子錢。
這麼大的排場,得給多少份子錢啊!
我可一個子都還沒來得及貪啊!
人情大過債,也不能這麼搞我啊!
他思索了片刻,還是問道:
“你們老板家有喜事?”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不是喜事,那就是喪事了。
池平流露出兩分憐憫和悲戚,從口袋裡掏出四百塊錢,又在房間裡找了個紅包,遞了過去。
“節哀。”
我現在給你錢了,你就不能再喊我去現場交份子錢了啊!
中年人僵在那裡,隨後連忙把錢推回去,不露痕跡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您誤會了,隻是朋友間約個飯。”
提到這話,池平才接過對方手裡的請柬。
請柬像一個合頁,采用了請柬書的設計。打開後合頁中間便立起來一個彬彬有禮的服務生,做著請的手勢。
服務生的背景是一棟立體設計的豪華酒店。
請柬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張薄薄的金箔,金箔足有一兩克重。單這一張請柬,金箔的成本就足足有近千元。
金箔上邊是一些邀請話術,什麼和人於何時何地“略備薄宴”,“恭候光臨”之類的話。
金箔上的字也比較考究,不像是電腦打上去的字體,而是由人工書寫,然後一點一點敲出來的。
看來送請柬的人,不簡單啊。
“不好意思,我記憶力不太好,這個汪先生是?”
請柬上,主人名字叫做汪灝。
中年人微微一笑,稍稍欠身:“汪先生是我們諾瀚生物的老板,我們屆時恭候您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