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天冷了,你在學堂受凍,霍老不是在給你調理身子嘛,你要是受了寒,霍老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謝婉如不死心的想要說服沈默。
這個天,身子弱的孩子老人出門,是極容易受涼凍傷的,謝婉如不求沈默金榜題名,隻想他這輩子在愛裡長大,快快樂樂。
“不會的,默兒有大襖!您看!可厚了,是默兒穿過最厚的大襖。”
沈默扯起衣領來給謝婉如看。
謝婉如看向虛璟,想讓他給勸勸,虛璟卻是攤手,他勸過了,沒用。能去學堂念書,沈默開心得不行,怎麼可能因為天氣冷就不去呢?
於是謝婉如拗不過,隻能讓虛璟送沈默去白鹿書院。
謝婉如在外麵是沈默的二嬸,不好表現得太親近,就沒有親自去送,免得遇到認識的人,還不好解釋呢。
她現在可是要營造出十分疼愛沈言之的假象。
這些日子她對沈言之一句不喜都沒有,都是誇獎,沈言之做什麼她都說好,十分捧場。
沈言之要把湖裡的冰撈起來玩,她都讓下人去給他撈,也不管沈言之的功課如何,每天他回來以後,謝婉如都讓沈言之玩得很儘興。
“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為師姐沒來送你,所以你不高興了嗎?”
虛璟瞧著坐得規規矩矩的沈默,總覺得這小子可憐兮兮的。
明明已經被養得白了不少,加上霍神醫的調理,也長了些肉,可沈默總是一副大人模樣,全然沒有孩子應該有的活潑,隻有和謝婉如在一塊,他才會活躍一點。
沈默淺淺一笑,“小師叔我沒有,我是緊張。”
他的小手在袖子裡都快擰成麻花了。
一開始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去白鹿書院,今早才知道的,因為那天去拜訪時他在霍神醫那兒泡藥浴,未曾去過。
“緊張?哈哈,你小子。不就是個學堂嘛,你們習文的又不像我們習武的,是拿筆杆子的,沒什麼可怕的。”
虛璟嘴角勾起笑意,這小子竟然是怕上學,他一會兒回去要告訴師姐,再一同嘲笑沈默。
“小師叔開春可以教我習武嗎?我太弱了。”
沈默的眼裡又浮現出了期許。
婉姨的灑脫還有小師叔偶爾的動作,都讓他羨慕不已,習武之人就是尋常的一些動作,和彆人都是不一樣的。
“做文官不好嗎?你呀,專心學習,將來考取功名,比我們這些江湖人安逸許多。”
虛璟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是帶著一些演技的。
他的生活不知道多肆意,隻是師姐一再叮囑,沈默現在還是孩子,在他麵說說話要三思而後行,否則容易把他帶偏。
“不,默兒不要做官,默兒要留在府裡保護婉姨,默兒若是做文官,就有可能調任不在宣城,所以默兒要習武,以後不做官還能幫著婉姨跑腿打理沈家。”
沈默堅定的說道。
他的這一番發自肺腑,全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