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顏清宛就騰出了西屋做為手術之地,發電機發出轟隆隆響聲,引得冬兒和桂花嫂子匆匆趕來。
哢噠
無影燈通電的一刹那,頓時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這是何物,是個大鼓嗎?”冬兒好奇,伸手想去摸一摸亮燈的地方,卻被顏清宛伸手攔住,畢竟她還不確定這個物件有沒有危險。
啊!媽呀!
桂花嫂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尖叫起來,“你們怎的沒有影子,傳說鬼才沒有影子。”
冬兒大駭。
顏清宛怕嚇著孩子,連忙解釋,“這物件本叫無影燈,用來幫助閬中開膛縫……。”
說到此處,顏清宛頓住了,轉而開口說,“桂花嫂子,你幫我去將小虎母子叫過來吧。”
好勒!
桂花嫂子邁著輕快的步子出去了。
小虎娘進門的時候,麵露了幾分尷尬,“那個……之前的事,對不住……”
“無需多言,快將孩子放到床上,我定會儘心救治。”顏清宛邊說邊領小虎娘到了床邊。
她小心地為小虎打上了一針麻藥,原本因害怕而發抖的孩子頓時沒了動靜,變得異常安靜。
顏清宛拿出兩截手指,血漬已然乾在了手指的肌理中。
“溫水!”
冬兒聞言將水盆端了過來,顏清宛小心翼翼地清洗著斷指,一旁的冬兒麵色漸漸發白。
顏清宛小心地將創口消毒後,開始用手術針一點點地縫,血肉翻飛中,冬兒著實沒忍住,乾嘔了一聲。
“冬兒,害怕的話,你可以閉上眼睛。”
“不,我既然決定了要跟著
、你學醫,這又是絕學,哪有害怕的道理。”
顏清宛無奈,也不知這冬兒怎的就想好要跟她學醫了,畢竟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門外的小虎娘一會兒趴在窗戶上瞧瞧一會兒再院子裡來回走走,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連忙上前,隻見兒子安靜地睡著,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顏清宛擦了把汗,喝了口茶才開了口,“已無大礙,半個月後找我拆線,這期間萬不可沾水。”
說完又轉身拿了些阿莫西林等消炎藥,遞給了小虎娘,“這藥你拿著,用法用量都在寫好了,按時服藥就行。”
“謝謝,謝謝!”小虎娘連連鞠躬,最後從衣袖中拿出了兩錠銀子就遞了過來。
顏清宛雖然再三拒絕,但還是架不住小虎娘最後的一句,“若是不要,就是對之前的事心存芥蒂。”
彆無他法,顏清宛隻能收下了。
但,她最後將這錠銀子放在了菜籃子裡。
這是恩公應得的。
顧景笙這邊銀行催款短信鋪天蓋地而來,供貨商以及一些分店的老板已經找上門來了。
他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瞧著眼前的一群大老爺們。
“顧少,真不是我們找事,主要是員工的工資已經拖欠了三個月了的,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了。”
“是啊,是啊!”幾人都附和著。
顧景笙不答,隻是瞧著幾人,腦子已經開始飛速轉動了。
顧家名下的產業不少,涉及酒店、餐廳各行各業,但主要還是依靠各地的古董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