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風示意他稍安勿躁,等蘇芩秋給謝氏敬完茶,他馬上給王氏使了個眼色。
顧致禮是顧澤夕唯一的繼承人,遲早要繼承爵位,二房和三房一向對他們唯命是從。
因而王氏一收到顧遠風的暗示,就故意對蘇芩秋道:“大嫂真是好福氣,一嫁過來,就有現成的兒子和孫子。”
顧遠風對王氏的表現很滿意,相信蘇芩秋也聽懂了。
顧澤夕無法生育,她現在風光有什麼用,遲早得看嗣子嗣孫的臉色過日子。
她但凡為自己的將來想一想,就該識相一點,夾著尾巴做人。
蘇芩秋溫婉地笑了笑:“二弟妹還真說對了,我就喜歡現成的孩子。要不等二弟妹和三弟妹多生了兒子,也過繼給我們幾個?”
她有再過繼兒子的打算?
二房和三房一聽她這話,心都燒起來了。
對啊,先前顧澤夕之所以匆匆過繼了遠親,是因為他快死了。
可現在他活過來了,而且還年輕得很,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怎麼就不能多過繼幾個了?
將來這爵位,還不知歸誰呢,他們與其巴結顧致禮一家,還不如跟蘇芩秋多親近,說不準好事就落到他們頭上了!
曹氏激動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趕緊向蘇芩秋示好:“大嫂真是明白人,這出了五服的遠房親戚,哪有親侄子好。”
王氏深悔剛才得罪了蘇芩秋,趕緊找補:“大嫂英明,多子多孫多福壽,我們一定加把勁,多生幾個。大嫂往後若是缺了什麼,短了什麼,儘管打發人去找我。”
顧遠風和顧致禮瞬間黑了臉。
蘇芩秋真是尖牙利齒,竟三言兩語,把一向巴結他們的二房和三房拉攏了去。
如果蘇芩秋和顧澤夕真過繼了彆的兒孫,彆說繼承爵位了,隻怕連他們站的地兒都沒了。
他們想要敲打蘇芩秋,卻反被她給敲打了!
謝氏覺得蘇芩秋說得很在理,又樂意看她們妯娌和睦,笑得更樂嗬了。
顧澤夕側首看了蘇芩秋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不愧是敢冒充羅有新弟子的女騙子,真是會給人畫大餅,瞧把二房和三房哄的,隻差給她供神龕上了。
蘇芩秋欣賞著顧遠風父子的臉色,暗自嗤笑。他們指望著她給葛氏解毒,才借王氏來敲打她吧?可天下哪有白吃的餡餅,還當她是以前那個好糊弄的蘇芩秋?
她果斷側過頭去,問顧澤夕:“候爺,您不是還有個兒媳嗎,怎麼沒見著?”
兒媳?那不是她的前婆母嗎?
她倒是挺關心舊人。不過,顧澤夕也不知葛氏為何沒來,便問顧致禮:“葛氏為何沒來請安?”
顧致禮早編好了說辭:“父親,葛氏頭疼,服過藥睡下了,這才沒能來請安,還請父親見諒。”
頭疼?是葛氏不分晝夜地發情,讓他們很“頭疼”吧?
蘇芩秋暗自一笑,麵兒上卻滿是擔憂:“兒媳頭疼可不是小事,要不我們去瞧瞧她吧。”
謝氏連連點頭:“老大媳婦說得對,我們都去看看她,順便叫上吳大夫,給她瞧一瞧。”
這麼多人去看葛氏?!
葛氏正在梨棠院發情呢!
顧遠風和顧致禮的冷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