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晚上會趁夜,對他群起而攻之。
雖然這裡每個人都要死,一千個人隻能活下來一個,可誰都不想死。
更不想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麵對這樣一個恐怖的敵人。
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趁夜偷襲,群起而上,把這個最強大的對手先殺掉,避免明天單挑的時候,麵對這個人。
這樣才能增加一點點自己的生存幾率。
這是人性。
沈長恭並不想過早的顯山露水,如果明天這個營帳裡,隻出來他一個人的話,那麼他也會立刻引起其他敵人的注意。
老爹說這個是先單挑再混戰,那麼極有可能,在混戰的時候,他會被再次群起而攻之。
但是沒辦法,麻煩來了,他隻能出手,他不可能因為怕引起注意,就引頸待戮吧?
不管怎麼樣吧,他得活下去,美麗善良溫柔的嫂子還在家裡等他呢。
驕奢淫逸的富足生活還沒享受呢,可不能死在這個鬼地方。
門外的屍體又被禦林軍拖走了,他們一句話都沒說,似乎是默認了這樣的殺戮。
明天的觀禮上,會有很多達官顯貴過來觀看他們廝殺,就像是看鬥獸一樣,這些秀男,就是拿命供他們取樂的「獸」。
他們喜歡看那些卑微的賤民為了生存下去用儘手段。
也許比試之前的殺戮,也是他們取樂的一環。
這古代的權貴,是真不拿平民當人看啊。
深夜來臨,沈長恭坐在角落裡假寐。
這種環境下,誰敢睡著?
夜深人靜,營帳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厚重的呼吸聲。
沈長恭耳朵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月黑風高,什麼也看不清楚,隻能看到人影綽綽,向著他這邊靠來。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舉著一根棍子,看不清臉,被其他人推了出來。
他顯然有些猶豫,小聲說道,
“你……你死了彆怪俺,俺也不想殺你,俺也是被逼的……”
“放心吧,不會怪你的。”
沈長恭的聲音,像是幽靈一樣,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他話音剛落,便猛然間起身出手,手中的破碗片精準的劃破了那人的喉嚨,而後迅速奪過棍子,向著其他人殺了過去。
這一晚,這個營帳裡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月黑風高,驚的烏鴉亂飛。
這一晚,整個校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睡覺,每個人都警惕的看著四周,聽著遠處那座營帳裡麵,那淒厲的慘叫,宛如催命的厲鬼一樣,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第二天一大早,禦林軍再次放飯。
兩個年輕的禦林軍提著飯桶和籮筐,走進了沈長恭的營帳,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敢動彈。
滿地都是死狀淒慘的屍體,和一個渾身是血,臉上卻很乾淨的人。
那人像是一隻厲鬼,從屍堆裡站起身,從他們手中奪過飯桶和籮筐,一邊喝粥一邊吃饅頭。
嗯,今天能吃飽了。
年輕的禦林軍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現在還不許出營帳,聽到鼓聲響起時,必須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