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婉兒也是大為震驚,眼睛死死的盯著向著校場中央走去的沈長恭。
她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但對方身上的鮮血,無疑在表明,這些都是真的。
哼,肯定是他的營帳爆發了內亂,他躲在角落裡逃過了一劫。
“你認識他?”
身邊女帝的聲音忽然傳來。
“啊?陛下何出此言?”
“剛剛他出來的時候,我聽到了的呼吸變得急促,還有咬牙的聲音,顯然你很不願意看到他活下來,你和他有仇?”
聞言,公孫婉兒趕忙說道,
“陛下明察秋毫,此人正是婉兒安排進來的,他……很厲害。”
“你是想借機弄死他吧?公報私仇?”
“婉兒不敢。”
“哼。”
女帝一聲冷哼,嚇得公孫婉兒差點跪下。
安榮對著場中大喊道,
“所有人,分作兩排,到前麵抽簽決定比試對手!”
眾人麵前放著兩張桌子,上麵各有一個箱子。
每個箱子裡各有五百個簽。
沈長恭大概數了一下,活下來的隻有八百多人。
很快便排到了他,他從裡麵抽簽,木牌子上寫著“壹叁肆”。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抽簽才結束。
校場被劃分為二十片區域,可以同時比試二十場。
比試是殺人,速度有快有慢,哪一組先決出勝負,活著的人就下去,換下一組來。
排在最前麵的人,被全副武裝的禦林軍拉到了校場上。
一個瘦弱的青年,哭爹喊娘著嚇得癱軟在地,就連手裡的刀都拿不穩,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那壯漢顯然也沒有殺過人,此時有些慌張。
剛開始上去的人,都多少有些不適應。
“快點打啊,沒吃飯啊!”
“不想死就趕快動手!一群土狗,真是沒勁。”
“媽的,知道老子押了多少錢嗎?趕快打,狗日的太陽曬死老子了!”
周圍的權貴們想要看飆血,想要看他們拿刀互砍,可不是來看他們發呆的。
權貴們大聲叫嚷著,催促著他們趕快廝殺。
“爺爺,下麵那些人在乾什麼呀?”
一個小男孩問向身邊的侯爵爺爺。
“孩子啊,你要記住,你才是人,平民怎麼能算是人呢?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你敗家一輩子也達不到的深淵啊。
主考官安榮大聲喝道,
“一盞茶的時間不動手者,二人全部格殺!”
此言一出,場上的二十個人慌了。
那個壯漢握著刀,怒吼一聲,壯著膽子,向著對麵的瘦弱青年砍去。
瘦弱青年連反抗都不敢,嚇得尿了褲子,任由那一刀劈進他的天靈蓋裡麵。
那個青年就這樣死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權貴們顯然是不滿意的,一個個罵罵咧咧的出聲,直呼晦氣,不過癮。
看著周圍那些權貴們的嘴臉,沈長恭打心眼裡惡心和憤恨。
他倒不是憤恨這些人不把平民的命當命,畢竟他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隻能痛恨這種被人當猴看的羞辱。
場上終於廝殺起來了,不斷的死人,不斷的飆血。
野獸們在廝殺,畜牲們在大笑。
聽著周圍權貴們刺耳的笑聲,沈長恭忽然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
真的想血洗燕都城,把這些權貴們全部殺光啊!
天街踏儘公卿骨,轅門遍掛權貴頭。
他日若得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