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些人還深信不疑,邏輯自洽,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惡人,而是那些打著做好事的名義,無情的殘害他人,自己還深信不疑的認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問心無愧的人。
這種人才是最無底線最危險的。
也是最瘋狂的。
沈長恭冷笑道,
“老子不想聽你講什麼狗屁天規大道理。
老子隻知道,我大燕子民活的好好的,安居樂業,生兒育女,享受著天倫之樂。
是你打破了他們的美好生活,殺害他們的血親,屠殺他們的親人,還是殘忍的虐殺,讓他們一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
那你們就是邪教,就是惡人。”
“施主愚昧。”
老和尚罵了沈長恭一句。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喬,忽然開口說話了,用那稚嫩又嚴肅的聲音說道,
“老和尚,既然你說,為了獻祭而死掉的人,能夠進入天國享福,那你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頭顱去獻祭佛陀呢?為什麼不用你親人的腦袋去獻祭呢?
為什麼要強逼著彆人來獻祭呢?”
老和尚依然能夠邏輯自洽,說道,
“我乃佛陀人間行走,為傳達教義而來,自然無需獻祭我自己,坐化後也能進入天國,繼續侍奉佛陀。
而其他虔誠的僧人,同樣也是如此。
至於我的親人,既然出家,便斷了塵世,何來親人之說呢?
更何況,我乃是僧侶,我的親人也都是佛陀虔誠的信徒,我們都是上等人,怎麼可能像那些賤民一樣,去當作祭品來獻祭呢?”
聽到這話,小喬氣的咬牙切齒,小拳頭都握緊了,對著老和尚說道,
“不管是我們道家還是佛家,都宣揚眾生平等,萬物有靈,怎麼你們還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所以他們是異端,這世上隻有一尊佛,那就是佛陀。”
老和尚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笑容。
“天下的和尚都是這樣的嗎?”
小喬滿眼都是失望。
沈長恭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並不是這樣,我相信這世上大部分的僧侶,還是清心寡欲慈悲為懷的。
在盛京西邊,有個相國寺,裡麵的那個住持和尚,就是現世佛。
他不在乎自己的佛門修行之地是否會被女眷玷汙,而是大開寺門,讓那些因為戰亂背井離鄉的女人和孩子進去。
用自己寺廟裡本就不多的糧食來喂養他們,和他們一起渡過難關,自己和其他僧人卻忍饑挨餓,無怨無悔。
這才是真正的佛,真正的慈悲心。
道家也好,佛家也罷,隻要是真正慈悲為懷的,一心修行,順帶著能夠幫助弱者的,在我看來都是好人,都是真正的神仙。
就像是你們的道觀一樣。”
小喬驚訝的看了蘭陵王一眼,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嗎?”
“當然。”
“那你是好人蘭陵王,不是壞蛋蘭陵王了。”
“哈哈哈,我當然是好人,要不然,而怎麼會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裡剿滅邪教,幫助百姓呢?”
沈長恭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然後又順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小喬慘叫,捂著腦袋,大聲說道,
“你是壞蛋蘭陵王,你不是好人,你欺負小喬。”
遠處,越來越多的教眾被活捉帶過來,扔到這片空地上。
通過審訊,沈長恭也得知了自己乾掉和活捉的三個僧人,就是另外三個僧官。
見高層都被抓獲了,沈長恭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