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快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凝帶著碧荷,去了樓上的雅間裡細說,京都城人多口雜,難免被人聽見徒生是非。
這世間,女子本就不易,流言蜚語會害死人。
雅間裡。
薛凝十分擔憂。
碧荷抹淚,“縣主撞破了姑爺與他表妹的奸情,那表妹竟然也懷了身子,比我家縣主月份還大!”
碧荷氣的輕顫,“縣主聽見姑爺的盤算,他竟然想把表妹日後生下的孩子,趁著我家縣主生產虛弱之時調換!
五姑娘是知道的,我家縣主出身武將世家,脾氣大藏不住事兒,當場就跟姑爺鬨了起來,結果”
“結果姑爺對她動了手,縣主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沒了,縣主悲憤之下一病不起,姑爺反倒好,隻用府醫搪塞將她關在院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薛凝五指攥緊,“簡直是欺人太甚,他怎麼敢這般對謝姐姐!”
碧荷悲泣,“還不是因為,謝家滿門戰死,如今隻剩下縣主一人,他們仗著縣主無人護著,所以才肆無忌憚。”
薛凝臉色沉了下來,“謝家榮耀滿門,聖上賞賜萬金,謝姐姐出嫁之時十裡紅妝,如今看個病,怎會連這三千兩都拿不出?”
碧荷說道這裡更生氣了,“縣主的嫁妝,一直在填將軍府的窟窿,如今縣主病了,老夫人直接把持了她的嫁妝,縣主孤立無援
原本這屏風,是縣主想要送給蔣老夫人賀壽,求她給二小姐主持及笄禮的,結果反而這訂金,是目前唯一有希望贖回的錢,幫她買藥請大夫。”
薛凝安慰道,“彆擔心,這訂金我幫你要回來,我這裡還有一些銀子,你也先拿著,以備不時之需。至於那屏風,說來慚愧,是我繡的,以前並未與姐姐說過。
這屏風我會給姐姐留著,這兩日我會找機會進將軍府探望姐姐。”
碧荷拿著銀子,一陣感動,“五姑娘,隻有你是真心待我家縣主的。”
謝家好的時候人人巴結,謝家凋零之後,謝安空有縣主的名號,嘗遍人間冷暖。
薛凝下樓之後,發現薛嚴竟然沒走,一直冷著一張臉,等在門口。
薛凝將他無視,走向掌櫃。
她跟掌櫃抱歉,“屏風我不賣了,麻煩把訂金退給她吧。”
掌櫃心中一陣可惜,但還是照做了。
而站在一旁的薛嚴,聽見薛凝這般說,原本冷著的臉色緩和了些許。
他想,看來薛凝剛剛不過是嘴硬,彆扭耍性子博關注罷了。
但是說到底,她還是把屏風留給他了,既然她懂事,那等回府之後,他自會幫她美言幾句,對她好一些。
薛凝出來之後,薛嚴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馬車。
“天熱日頭曬,你跟我一起回府吧。”
薛凝冷淡的看他一眼,“不需要。”
說完,她轉身就走,她沒有回頭看一眼蹙眉盯著她的薛嚴。
她心中隻覺得諷刺,那天薛嚴將她扔在公主府,日頭比今日還曬,他卻半點不關心,她是如何從公主府回到薛宅的,現在倒是反而關心了?
可惜,遲來的親情比草賤,她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