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站在院子裡,冷漠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這般冷靜的樣子,讓薛有道眸底斂了斂。
薛凝沒有先開口,薛有道也沒有,薛昭飛可是憋了許久,看見薛凝就開口質問。
“薛凝!你為了個丫鬟,要告我是吧!說出你的目的,你到底想要如何!”
薛嚴上前一步,思量片刻,開口說道,“六弟就算之前衝動,惹惱了你,可你也不應該直接遞交訴狀,況且還是送到了我的衙門裡”
薛嚴臉色複雜,“薛凝,你可知,若是你真的狀告了,會讓薛家陷入多大的不堪之中”
薛凝看向薛有道,知道這滿院子,最後能做主的人,也隻有他。
所以,其他人對於薛凝來說,無關痛癢。
薛有道被薛凝的氣勢,直接氣笑了,他指了指薛凝道。
“好好好,我還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這點心機,全都用在了對付家裡人身上!薛凝,你說吧,不要耽擱時辰,明說,你到底想要如何?
怎樣做,你才能撤案,不要再提及此事。”
薛凝冷聲開口,“我要忍冬,平安無事,沒傷到一絲一毫的回來。還有她跟餘嬤嬤的賣身契,都給我。從此以後,她們二人,與你們薛家,再無乾係。”
薛有道直接落座,看了一眼溫氏,“餘嬤嬤可是薛家的家生子?”
溫氏點頭,“餘嬤嬤這賣身契可是死契,她全家子,丈夫還有兒女,都是薛家的家生子奴婢,他們的賣身契,家生子的賣身契,大戶人家沒有人會給出來的,這可是壞了規矩。”
溫氏說完,看向薛凝說,“凝凝,你一直沒有跟我學習如何理財掌管中饋,所以這馭奴之術你不了解。高門大戶,這家生子就相當於死侍,生是這家的人,死是這家的鬼,世世代代都是這家的奴才。
所以,餘嬤嬤的賣身契,實在是沒辦法給你,就算我同意,恐怕她的丈夫張德子也不會答應。”
餘嬤嬤拉著薛凝,眼眶通紅,一個勁兒的搖頭。
“姑娘,不用為我爭取什麼,隻要你跟忍冬都好好的,就好了。”
餘嬤嬤想說,她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什麼奔頭了,明明還不到五十的年紀,可看上去卻像已經六七十歲。
她的耳背也不是因為年紀導致的,而是因為丈夫酗酒,醉酒打人,對她更是非打即罵。
她就連婚姻,都是主子安排好的,她的兒女也都被捏在夫人的手裡,她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此生想必也無法脫離這魔爪。
溫氏點頭,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餘嬤嬤,蹙了蹙眉,“你倒是個識趣懂規矩的,這些年你伺候凝凝,雖然沒什麼用處,但也無過錯。
你隻要安分些,自然會安度餘生。”
溫氏心裡還是不喜歡忍冬,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兒子,她隻能走向薛凝。
她抬手想要拉住薛凝,卻見薛凝後退一步直接躲開了。
“凝凝”
溫氏的手上一空,臉色訕訕,讓她熱臉去貼薛凝的冷臉,她作為長輩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但溫氏還是硬著頭皮,儘量聲音柔和道,“忍冬隻是犯了錯,並沒有將她怎麼你隻要把案子撤銷,母親答應你,會儘量幫你將她找回來的。
凝凝,你小時候與你六弟的感情最好了,為了一個下人,而傷了至親血脈的心,不值得的,就算你真的告了,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