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的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大娘,手裡還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遞給她。
“姑娘,快和一些,這是參湯,裡麵還放了薑末,喝下去你就暖和,有力氣了,若是餓了,我這就出去,再給你做點吃的”
薛凝張了張嘴,嗓音發啞,“謝過大娘,請問這裡是”
大娘一排腿,“瞧我這記性,我這就去給你喊人。這兒是漠北軍營,我啊,是廚子的婆娘,跟著我家那位,在給咱們漠北軍做飯的。
軍營裡也沒個女人,所以殿下就讓我來照顧姑娘了”
話落,大娘已經出去喊人了,薛凝醒過來的消息,算是傳開了。
薛凝打量著營帳,營帳裡的擺設,質樸半點不奢華,但這營帳中的獸皮地毯,卻是頂好的。
在漠北,獸皮十分的珍貴,能幫百姓度過寒冷的冬季,就算在軍營裡,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而這營帳鋪滿了獸皮地毯,說明營帳的主人,身份高貴,已經用上了漠北最好的東西,裝點這個營帳。
所以
薛凝蓋著的被子上,似是聞到一股熟悉好聞的龍涎香味,她心跳快了一拍,想到了封羨。
與此同時,營帳的門被撩起來,薛凝抬頭看去,隻見封羨與邵晟,一同走了進來。
薛凝連忙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身上的雪狐皮襖,有些臟了,她瞬間紅了臉。
“殿下,我的衣裳,弄臟了你的床榻,實在抱歉,稍後我會幫殿下清洗整理好。”
薛凝行禮,鄭重道,“薛凝謝過殿下救命之恩,殿下又救了我一次。”
封羨直接坐在了桌案前,指間隨意的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眉眼都沒抬一下,不慎在意的說了一句。
“孤隻是碰巧,護甲軍來人送信,說軍中有內奸,孤抓內賊,順便救了你,隻能說是薛五姑娘命好,畢竟不是每一個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人,都能撿回一條命。”
封羨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孤又不是特意為你去的,你也無需謝孤什麼,畢竟薛五姑娘既然怕孤,就應該怕到底。
這會兒又來謝孤,與孤說這麼多話,豈不是心口不一,言行不一致?既然你生怕與孤攀上關係,孤也就不收你這個人情了。”
薛凝聽完封羨的話,本就泛紅的嬌顏,這會兒更紅了,耳朵都紅了,蔓延到了纖細的脖頸,不難看出她的窘迫坐立難安。
她總覺得,封羨是在陰陽她,難道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封羨對她心中有氣?
可偏偏,封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溫潤,漫不經心到沒人會覺得他放在心上了。
薛凝咬了咬唇,正局促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
封羨身後站著的邵晟,一邊咬著手裡的餅子,一邊睜大眼睛疑惑道。
“殿下,您不是特意追擊的西北坡嗎?怎麼就變成順便了我們剛剛繞了好遠的路,馬蹄子差點跑出火星子,怎麼就順便了忙活一天,臣到現在都沒用膳
明明是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