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一臉冷淡,明顯沒有其他的話想說了。
溫氏的臉色僵了僵,一臉的笑容,就此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溫氏蹙了蹙眉,“瞧你這孩子,母親又沒罰你什麼,每次來見我,總是這樣冷冰冰的,之前的事情,母親也不與你計較了。
如今你從漠北歸來,立了功,也快要及笄了,日後若是嫁了人,在娘家的日子就不多了,為何就不能學學你堂姐,對家人知冷知熱一些?”
溫氏看著薛凝直搖頭,今日能讓薛凝來她院子見她一麵,都是柳嬤嬤三請四請。
明明都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是,親母女見麵的次數,比下人還少。
薛明珠連忙說道,“母親,莫要怪凝凝了,都是我不好,凝凝瞧見我就生氣,自然對母親也有些冷淡,但想來她隻是針對我,母親被我連累罷了。”
溫氏見薛明珠快哭了強忍著的可憐樣,又是這一陣心疼,再看薛凝,冷冰冰的,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
溫氏蹙眉開口說道,“凝凝,彆再為難你堂姐,彆再任性了,你的院子,她搬出去還給你,是你不住,如今你又瞧上她的丫鬟,她主動將丫鬟的賣身契也給了你。
春草那丫頭,可是從小跟著明珠的,明珠都願意給你,若是你的話,你可能把忍冬給她嗎?”
溫氏歎了口氣,繼續說教道,“不是母親說你,你一個女子,就算是乾了點大事情,去了漠北立了功,也敲了登聞鼓,得了小青天的名聲。
可總歸,女子不能這樣要強,事事與人爭搶,這樣不討喜的,在家也就罷了,日後你出嫁,婆家定是要為難你,瞧不上你的”
薛凝聽溫氏說這些,心中毫無波動,若是以前,溫氏總是說她不好,她每一次都會誠惶誠恐的,但現在,卻隻覺得諷刺厭煩。
薛凝淡淡道,“母親說的是,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將忍冬送給旁人。母親隻知薛明珠將春草給了我,可卻並不想知道,她為何將人給我,而春草為何,願意跟我。
試問母親,您願意將柳嬤嬤,給其他人嗎?”
溫氏一頓,“我自然是不願”
沒等溫氏說完,就閉上了嘴,後麵的話沒說。
溫氏後知後覺,是啊,柳嬤嬤是從小跟著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心思,秘密。
這種忠仆,都是跟著主子一輩子的,主子怎麼會把人,送出去,何況還是送給自己的姊妹?
若是溫氏自己,她是不可能將柳嬤嬤,送給溫如霜的。
“明珠,你”
溫氏疑惑的看了一眼薛明珠,“上次在王禦史的壽宴,到底發生了何事?母親見你回來就不太對勁,然後就將春草給了凝凝,可是你們起了什麼爭執?”
薛明珠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就紅著眼睛哭了,“母親,春草雖是從小就跟著我的,我也不舍得,但我心中對凝凝有虧,總覺得這家中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凝凝的
所以,凝凝跟我要,我都給,無論是院子,丫鬟,還是母親父親兄長
明珠不敢再與凝凝爭了,隻求一個安身之地,能孝順你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