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每日都要入宮見華陽公主,漠北的戰事原本他立了功剿匪,可回來之後,沒得到半點犒賞,也沒在朝堂上有何立足之地。
反而,如今被永順帝給了一個太學的身份,讓他日日入宮陪著華陽。
顯然,永順帝已經在給華陽鋪路,同意讓陸懷瑾當駙馬了,這也算是他不鬆口放了趙丞相,而給淑貴妃的補償。
“薛凝,為什麼上次,你一定要敲登聞鼓呢?就算是敲了登聞鼓,可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為何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如今京都城,人人都在說,你上次入宮,得罪了太後跟德妃,眼下,這京都城裡,沒有比我更好的人,能娶你了?”
陸懷瑾看著薛凝,某種有想念,也有不甘,“如果不是上一次,你敲登聞鼓,如今我們早就定下了婚約,那也就不會有這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薛凝看向陸懷瑾,隻覺得諷刺,聲音冷淡至極。
“陸世子,我從未想過嫁你,若是沒有那日,我必須要敲登聞鼓,你下聘走街,我根本不會出現,更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你如今來找我,又來與我說這些,是因為你心中不甘,不想失去仕途,隻是當一個閒散駙馬是嗎?”
薛凝搖了搖頭,帶著忍冬跟春草,已經走遠,隻留給陸懷瑾一句話。
“陸世子,你的救命稻草,不是我,想來這府中,除了我,會有其他人願意嫁你。故而,薛凝隻希望此生,與世子再無瓜葛。
懇請世子彆再來找薛凝,薛凝受不起。”
陸懷瑾臉色一慌,“薛凝,除了你,我從未想過娶他人!”
陸懷瑾來找薛凝,確實有點病急亂投醫,因為母親說了,眼下隻有在聖上沒有下旨給他賜婚之前,他先定下婚約。
雖然這樣會讓陛下不滿,但陛下之所以沒有直接下旨,焉知不是在給他陸家機會?
陸懷瑾追了上去,“凝凝,我這次來找你,隻是想跟你說,你莫要任性,認真考慮一下,眼下你我還是有緣分的,隻要你同意。
我保證對你一心一意,娶你當正室。”
薛凝已經不想聽了,但卻被陸懷瑾纏住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倒是有人走了過來。
“明珠見過世子。”
薛明珠今日穿的,跟以往薛凝的穿著打扮,看上去又是有了幾分相似。
以至於陸懷瑾看見的時候,還有些詫異,“明珠”
薛明珠對陸懷瑾行了禮,“明珠有話要與世子說,不知世子可否上前一步。”
陸懷瑾剛想要拒絕,但看著薛明珠這‘清冷’的樣子,半點不像是要糾纏他,反而是讓他想到了薛明珠救他擋了一刀這件事,讓他心中有些愧疚。
可陸懷瑾剛想說‘好’,卻聽見薛凝已經帶著人走遠的腳步聲,陸懷瑾連忙回頭看向薛凝。
“薛凝!你彆走!”
陸懷瑾見薛凝走了,又是著急了,對薛明珠的語氣,也隻剩下了不滿跟不耐煩。
“本世子與你無話可說,若是想挾恩圖報,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陸懷瑾其實是故意跟薛明珠說出這樣絕情難聽的話,因為想要薛凝聽見,想要證明給薛凝看,他為了薛凝,是願意跟薛明珠拉開距離的。
薛明珠臉色一白,眸底滿是恨意,因為不甘,上前一步,倒是一把被陸懷瑾甩來了。
“啊——”
薛明珠險些跌落在地上,鬨出來的動靜,直接讓陸懷瑾也不好再追薛凝。
陸懷瑾剛要將薛明珠扶起來,卻見有其他人,已經一把扶住了薛明珠。
“明珠,你可有事?”
梁王一把將薛明珠扶住,眉心蹙了蹙,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薛明珠看見梁王的時候,眸子一亮,心中滿是激動,但麵上不顯。
她有些柔弱,眼睛發紅,隻是搖頭,“明珠無礙,王爺莫要擔心。”
梁王越是看薛明珠這樣,越是覺得,薛明珠有事,他開口說道。
“莫怕,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本王自然會給你做主。”
話落,梁王抬頭,看向了陸懷瑾,又冷眼看向了走遠幾步的薛凝。
“薛五姑娘,見了本王,還不快來行禮?莫不是要壞了規矩?難怪母妃說你應該好好看看女德女皆,這禮儀還有女子該有的德行,你確實欠缺一二。”
薛凝被梁王喊住,眼下已經不好直接離開了。
她看向梁王,眸光淡然,麵不改色,卻並沒有行女子的禮儀,而隻是拱了拱手,身子也沒彎下去多少。
“下官見過梁王殿下,下官雖然為女子,但卻剛好,是女官,故而,殿下所言的女子德行,是在家與出嫁之後,旁人應該關心的,卻並不與殿下有關。
故而,殿下莫要多為下官操心,下官受不起。”
梁王咬牙,“好一個牙尖嘴利。”
陸懷瑾也有些不爽,梁王當著他的麵,‘欺負’薛凝,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陸懷瑾冷聲開口道,“梁王殿下,薛凝無論是女官,還是薛大人的千金,眼下都是在薛宅,官家小姐的事情,似乎與殿下無關。”
梁王看了一眼陸懷瑾,諷刺的笑了一下,“陸世子,今日怎麼沒入宮,可是皇妹給你告假了?陸世子平日裡陪著本王的皇妹,實屬不易,可能是並不知曉,近來發生的事情。”
梁王看向薛明珠,“日後與薛四姑娘有關的事情,都與本王有關。畢竟本王可不像陸世子這般,對救命恩人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