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跟忍冬,往外走著,她們已經儘量避開了人群,可快走到門口,馬廄的地方,也難免會碰見,來這瓊花宴的人。
故而,忍冬一直都護在薛凝身邊,生怕薛凝被人瞧見。
薛玉朗的幾個好友,剛好看見了薛凝的背影。
“那是薛家的女娘嗎?是四娘還是五娘?”
“我剛剛原本是要過去,想要問問玉朗去哪兒了,可沒成想,她這般沒禮數,竟是連話都未回。”
“怎麼可能?不都說薛家四姑娘知書達禮,況且玉朗最是疼愛這個妹妹了”
另一個人蹙眉說道,“那應該就是薛家五娘吧?”
話落,他們嗤笑了一聲,“也是,這薛家五娘,品行不端,可是德妃娘娘親自定論的,原本我想著,她也是個能敲登聞鼓的奇女子,哪成想這般,嘖嘖”
“怪不得玉朗隻疼愛他那個四妹,根本不曾聽他說起過五妹”
幾個人說這話,原本也沒蔣見到薛凝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架不住有人眼尖,盯著薛凝看,總覺著看見點貓膩。
他們走進府裡,剛好迎麵瞧見了薛玉朗。
“玉朗,你那妹妹,穿著披風,可那走路留下一串水印,身上滴水,莫不是剛剛在水榭放花燈的時候,落了湖,出了事?”
薛玉朗一聽,連忙著急道,“我妹妹落水了?哪個妹妹?是我四妹還是五妹?”
因為今日瓊花宴,薛凝跟薛明珠都來了。
若是以往,薛玉朗自然是不會關心到薛凝身上,可今日的薛凝太過出彩,以至於薛玉朗就是來晚了些,哪怕是錯過了,卻也聽見了周圍人,對薛凝的誇讚驚豔。
薛玉朗心中複雜,既有對薛凝是自己妹妹,在眾人麵前的驕傲,畢竟京都城兩個才女,都是他薛玉朗的妹妹。
可薛玉朗一想到明珠沒有得到魁首,又開始擔心薛明珠心中落寞,這才想著,一會兒去京都坊,買幾個精致的土偶。
無論是薛凝還是薛明珠,這次他一視同仁,都送她們一份,這是作為哥哥的心意。
及時薛凝如今,早就不喊他二哥了,但薛玉朗看來,薛凝畢竟還是薛家女,就像是父親說的,隻要是薛家女,嫁人生子了,娘家才是立身根本。
薛凝早晚會懂事,不再任性,就像是生子的時候,他可是禦醫,薛凝怎麼可能,不求他這個哥哥?去信任其他大夫呢?
那人開口說道,“應該是你五妹吧,雖然我沒太看清,但禮數不周全,想來不會是你四妹”
薛玉朗臉色變了變,這話若是以前,他聽完還會補上一句,薛凝的不好,但現在不知為何,外人說薛凝禮數欠缺,他心中不舒服,下意識竟然想幫薛凝辯解。
“定然是你們看錯了,我妹妹怎麼可能落湖?此等話,你們莫要再亂說,定是你們看錯了!”
薛玉朗說完,轉身就走,幾個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最後嗤笑了一句。
“這薛家二郎是怎麼了?還幫上薛凝說話了?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也許事關女子名節,我們確實不應該再說什麼,況且,畢竟還是沒有看清。”
“可就算我們不說,這麼多人都在,瞧見她渾身濕透,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又說的清呢?”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功夫,有人跟他們說,瞧見了趙潘也渾身濕透。
他們立刻對視一眼,眼神都有些微妙了起來。
“聽說剛剛趙潘落水是救了人,這薛家四姑娘跟五姑娘,都在水榭那邊,不知道這趙公子,救的是哪一個啊”
薛玉朗一路跑過去,眉眼焦急,“薛凝——”
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陸懷瑾,下意識看著他旁邊,披著披風的女子,喊了薛凝的名字。
可薛玉朗剛走進,就看見了薛明珠一臉蒼白,看著陸懷瑾說了一句。
“世子,與你相識一場,終究是明珠錯付了”
薛明珠說完這句,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明珠——”
薛玉朗連忙將薛明珠護在懷裡,手指觸碰到薛明珠的瞬間,他感覺到了冰涼的濕意。
薛玉朗眸光睜大,震驚而又憤怒,“明珠”
薛明珠暈了過去,薛玉朗瞪著看向陸懷瑾道,“陸世子,你到底對明珠做了什麼!她為何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你”
陸懷瑾眉心蹙著,“與本世子何乾?不過你剛剛來的時候,喊的是薛凝的名字”
陸懷瑾有些著急道,“薛凝到底怎麼了?是出了何事?”
薛玉朗壓低聲音,怒吼了一句,“陸世子,如今明珠為了你,成了這樣,你不關心明珠的死活,還有心想著旁人?你真的是不配明珠的真心!
就算你是世子爺,但我今日把話放在這裡,若是明珠有個好歹,我們薛家,會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