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這京城的百姓,哪個是吹吹寒風,就凍死的!我女兒前日,還在院子裡與我爭辯,精氣神足得很,她一向身體好,怎麼可能!”
李太醫就知道,這樣說完,薛家的人不愛聽,而且一個傷寒,還會懷疑自己的醫術,畢竟沒人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故而,李太醫才讓薛玉郎,也跟著診脈。
李太醫拱手,“薛大人不用著急,一切等玉郎兄診脈之後,想必他給出的結果,會與下官無二。”
李太醫接著說到,“薛大人,薛五姑娘若是接下來三日,還未醒來,恐怕真的有性命之憂。故而,府中可是有百年人參,來給薛五姑娘續命?”
薛有道臉色一頓,“百年人參”
李太醫提筆寫下了藥方,“下官需要上麵的這些藥材,抓緊為薛五姑娘熬藥,頭部的外傷藥,下官也需要立刻搗碎調製,才有奇效”
薛有道原本覺得百年人參已經夠讓人肉疼的了,在看見藥方子的時候,整個人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但礙於臉麵,薛有道沒有直接說。
薛有道麵色凝重,“那就等玉郎診脈之後,再瞧瞧這藥方子”
李太醫不置可否。
可兩個人剛回到屋子裡,沒等李太醫開口,兩人就聽見了溫氏的哭成傳來。
溫氏難以置信的說,“怎麼會?凝凝怎麼可能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她前兩日還好好的,每一日瞧著都挺好的,怎麼會的?
二郎,你是不是瞧錯了?”
薛玉郎也是臉色發白,放在薛凝手腕上的手指,都開始發抖了。
“怎麼會薛凝的脈象,怎麼會是這樣?不,我再重新診脈一次”
薛玉郎覺得自己醫術高明,可是卻敲不出薛凝脈象的端倪,就像是早就快要枯萎破敗了,但他卻不知緣由。
萬物都講究一個對症下藥,而薛玉郎敲不出薛凝的症結所在,難道隻是凍一凍,薛凝就快要死了?
怎麼想,薛玉郎都像是晴天霹靂,讓他難以相信,也不想相信。
薛有道明顯是聽清楚了薛玉郎的話,更是覺得這手裡的藥方子燙手了。
薛有道嗓子堵的厲害,也沒想到薛凝竟然真的病了?可是薛有道還是不信。
薛有道就差想要問薛凝,這次是不是又在裝病?隻要她願意起來,他這個當父親的,就不與她計較了。
可是,這些話,薛有道都沒等說出口,因為在看清薛凝蒼白的小臉的時候,終於眉心緊鎖。
忍冬哭著,“姑娘若不是在寒風裡,被老爺夫人責罰,站了三個時辰,怎麼會病入膏肓?姑娘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為何要這樣對姑娘”
忍冬雙眸通紅的瞪著薛玉郎,“二少爺,您是不是在詛咒姑娘?奴婢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姑娘,但怎能拿姑娘的命開玩笑?
奴婢不信,姑娘怎麼就是‘將死之人’了!”
忍冬回頭看向李太醫,像是找到了救世主,直接跪了過去。
“李太醫,奴婢求您救救我家姑娘,隻要能救姑娘的命,讓奴婢乾什麼,奴婢都願意!”
李太醫連忙給人扶起來,“這是作何!”
李太醫歎了口氣,然後看著薛家的人說,“實話與諸位說,下官如今給薛五姑娘診治病情,若是醫治不好,下官比你們還要著急。
薛大人,薛夫人,玉郎兄,你們可知”
李太醫欲言又止,“下官在公主府,見的可不止是九公主,還有那位”
“若是下官不能將薛五姑娘醫治好,恐怕殿下問責,下官可是要掉腦袋的!故而,諸位放心,無論如何,在薛五姑娘醒過來之前,我都會儘力醫治,不會離開的。”
薛有道一聽,心中頓了頓,原本還覺得這藥方子上麵的藥,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薛凝的病情,竟然拿還驚動了太子殿下。
那薛凝如今,在薛有道心中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原本想著,薛凝不受太後與德妃的待見,太子選妃在即,也半點沒有要娶薛凝的意思,薛有道已經放棄了薛凝。
但沒成想,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有道連忙拱手,對李太醫說到,“先生放心,這上麵的藥材,我薛家都有,我這就去準備,還請太醫救我女兒性命,隻要薛凝能好起來,多珍貴的藥材,我薛有道也出得起。”
李太醫心中鬆了半口氣,“薛大人也放心,剛剛那些話,原本殿下也是不讓說的,我更是會保守秘密。如此,我與玉郎兄一起為薛五姑娘醫治,配合我的外傷藥,還有玉郎兄的針灸醫術,想必薛五姑娘還是會吉人天相的”
薛玉郎站起來的瞬間,險些沒有站穩,晃了晃身子,還好李太醫將他扶住了。
“玉郎兄,你這手怎麼抖的這般厲害?可是要儘快調整心態,否則一會兒施針,是要出大事的!”
薛玉郎喃喃,“都怪我,那時候若是就強行給薛凝診脈,早點發現她身子的不對勁,就不會讓她如此遭罪了萬一”
萬一,薛凝沒有醒過來,薛玉郎就要失去這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