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查房醫生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眉頭不悅地緊了起來,皮笑肉不笑,“醫生?還有呢?”
葉辭猛地回過神,眼神有一瞬的閃躲與慌亂,心亂如麻,“你……”怎麼會在這。
但話還沒說出來他就咬住了舌頭,這話太過蠢了,真要說出來怕不是會被當作智障。
在醫院還能做什麼?旅遊嗎?
沈泠樂眼神清明,抬眸與他對視,“我什麼?”
葉辭清了清嗓子,可那雙疏冷淡漠的眼底罕見地有了窘迫的情緒,“你注意觀察一下她這三個小時間她的體溫,如果一直高燒不退,就來找我。嗯,按鈴就行,我聽到就會來。”
沈泠樂點頭,“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她壓根沒有認出麵前這人是誰。
葉辭又叮囑了她幾聲,最後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才從病房裡出來。
他剛進去的時候隻瀏覽了一遍病人的具體信息,當時雖然覺得“沈泠悅”這個名字眼熟,但就他所知,沈泠樂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他並沒有當回事。
進去後也是公事公辦,沒有多看家屬一眼,甚至對她說著病情和注意事項的時候,他也是全身心的在工作上,後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人竟是沈泠樂!
自從她家因為那件事沒落後,他一直有關注她的事情,可從前還能在網絡上看到她的身影,最近這段時間卻沒了消息。
他曾一度擔憂過,好在拜托好友查過後得知她並未銷戶,他才放下心來,安慰自己:至少人還活著。
或許她隻是厭倦了網上的生活,想要過得輕鬆一些吧,隻是不知如今又為何會在醫院相聚,還多了個叫“沈泠悅”的家屬。
葉辭離開病房後,通過電梯去往了醫院的貴賓住院部。
這裡住著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人——軍政商,三個中總占了那麼一兩個的頂端人物。
他敲響了其中一個病房門,直到裡麵傳出“請進”的聲音後他才推門進去。
裡麵的裝潢和五星級賓館沒什麼區彆,說是病房,實際上都可以說是家了。
隻見裡麵正中央的床上躺著一位黑發青年,他不羈的濃眉挑起,高挺的鼻梁襯托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薄唇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狼性的帥氣。
他正在與對麵全息投影過來的人通話,由於沒有設置隱私狀態,葉辭也能看到。
不止他能看到投影的人,投影的人也能看到他,在發現他進了病房後,那人轉過身,朝他也打了個招呼,“是葉醫生啊,麻煩你照看祁域了。”
葉辭摘掉了口罩,淡淡一笑:“伯母客氣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兩母子說了幾句後就掛了,祁域剛才的笑容一掃而空,眼睛被黑色發絲遮擋,留下了大半陰影,顯得頹靡極了。
葉辭用治療機器罩住他的腿,進行日常療程,瞧見他這副死樣子,搖頭,“又不是不會好,用得著這副樣子嗎。”
祁域垂眼看著自己的腿。
當初被救出來的時候,上麵遍布蟲族口器啃噬出的大大小小的缺口,有部分傷勢深的甚至能看到裡麵的森森白骨,恐怖至極。
即便現在好了大半,“可到底不是曾經的那雙腿了。”
現在的醫學再發達,也不過是還他一雙看似健全的腿,能正常行走不假,可要是他還想上戰場,這雙腿卻無法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