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冷厲陰鷙,隱隱含著怒氣,蘇雲溪卻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這火從何而來。
但一想他如今陰晴不定,大概是看誰都不爽,發脾氣亦正常。
蘇雲溪自我安慰,好聲好氣,“慕少需要我幫忙?拿東西?喝水嗎?”
她起身走近,不見惶恐,亦不見刻意討好,反應平靜地詢問他。
慕時硯單純地想出氣,被她一問,倒是沒答案,水杯就是床邊的櫃子上,他伸手就能夠得著。
他冷幽幽道:“你在我房間是想裝裝樣子給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人看的,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在客臥睡還不被人知道?”
蘇雲溪輕怔,以慕時硯的身體狀況,必然是有人監視的,能將她的東西搬回主臥也足以說明問題。
她承認她是抱有僥幸心理的,虛心請教,“那不然呢?在主臥加一張床?”
慕時硯麵無表情,“沒人給你加床,要麼睡地板,要麼睡沙發。”
蘇雲溪,“……”
她分明強調過她不能睡地板或是沙發,可他現在居然這樣的態度,是故意折磨她?
慕時硯,“很委屈?”
蘇雲溪嘴角輕抽,“沒有。”
慕時硯,“嫁給我,確實是挺委屈的,但你自己要嫁的,就沒必要覺得委屈,就算是委屈,也忍著。”
蘇雲溪,“……”
都說慕時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可他卻是惡劣至極,完全沒有風度。
蘇雲溪輕輕吸氣,擠出一抹笑,“不委屈,嫁給慕少,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她嘴上說著不委屈,但慕時硯卻看出她有氣卻忍著不敢發,他心裡那點兒怒氣竟是散了一些。
慕時硯玩味道:“不委屈你就好,去收拾吧!”
蘇雲溪,“……”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收拾是收拾床鋪,她在選擇打地鋪和睡沙發之間選擇了睡沙發。
蘇雲溪從客臥抱了被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突然反悔的慕時硯。
她好心相勸,“慕總,人呢,心情好,身體才會好。”
慕時硯,“……”
蘇雲溪沒再說話,繼續給葉綰柔回信息,約明天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靜了一分鐘,慕時硯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明明他言明不願意蘇雲溪在房間裡待著,可現在蘇雲溪怎麼就睡在了他的主臥?
蘇雲溪的陰謀?他怎麼就上當被騙了呢?慕時硯再想趕她出去,是不是會被教訓出爾反爾,反反複複?
慕時硯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為他剛才愚蠢的行為感到懊惱,蘇雲溪確實是個厲害的。
蘇雲溪壓根不知慕時硯心裡在想什麼,側身躺在沙發上,沒睡意,朋友圈翻到蘇映柳的動態。
相較於她和慕時硯隻是領證結婚,蘇映柳和林棲然是要辦婚禮的。
婚禮定在半個月後,蘇映柳和林棲然今天去拍婚紗照取戒指,她在朋友圈發照片就是為了秀恩愛。
林棲然生得一副好麵容,但他的出身被人所不齒,少時沒少被欺淩謾罵,是以心裡有外人所不了解的陰暗、敏感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