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
“——等等!”沈渡伸出手,著急解釋:“我跟他可不是那種關係啊!姑娘你可彆亂想!”
我們清清白白!
姑娘歎了口氣,一副你彆解釋了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幽幽道:“我就知道,這年頭,帥哥男朋友哪有那麼好找。”
她語氣憂傷:“帥哥都被帥哥迷走了,哪裡還有我們的份!”
秦弋挑了挑眉,似乎對她這句話頗為認同。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渡看她真信了,偏頭對秦弋道:“你快跟他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秦弋似乎沒懂他在說什麼。
沈渡哪好意思說出來,憋了個臉紅。
他聽到秦弋笑了一下,很輕的一聲,對女孩道:“弄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渡雙手插著兜,步子往外挪。
秦弋:“沒說你。”
被拒絕了個徹底,那姑娘也沒太傷心,隻是有點惋惜。
等女孩走到門口時,秦弋忽然開口:“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我跟他,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告白失敗這種事,顯然不能很快走出來。
那姑娘默默地點了下頭,也沒說什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等人走後,秦弋脫了手套,看向離自己八丈遠的某人:“嚇到了?”
沈渡愣了愣:“怎麼這麼問?”
“看你剛才反應很大。”
秦弋說道,“其實你剛才不解釋那一下,她還不會想那麼多。”
一解釋,就顯得心虛。
“還不是因為那姑娘的眼神。”沈渡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他這麼做,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對,是本來就沒有!
秦弋擠了一泵消毒凝膠,在手上抹開,又往旁邊的凳子噴了酒精,說:“過來坐。”
來之前,為了避免紫外線直射,沈渡在外頭套了件防曬外套,裡頭穿了件方便的背心。
他把外套脫了捏在手裡。
“可以掛在那邊的衣帽架上。”秦弋說。
“不用,我拿著就行。”
秦弋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低頭戴手套。
他的手真的很長,也很好看。
沈渡用餘光瞧著,他發現自己好像對手好看的人沒什麼抵抗力。
就因為這一雙手,他對秦弋的初始印象就挺好的。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我不習慣跟彆人有什麼牽扯,就算今天是彆人誤會我跟許青洛,我依舊會解釋的。”沈渡聲音小了點,“我不是針對你啊。”
他怕秦弋誤會。
秦弋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去,問:“許青洛是?”
“哦,就是那天陪我來的朋友。”沈渡湊近了些,道:“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吧?真不是特意針對你。”
秦弋點點頭,表情淡淡。
沈渡有點兒摸不準他是怎麼想的,正準備再說兩句,忽然聽見對方問:“那你介意嗎?”
他一時沒聽懂:“昂?”
“我說,我喜歡同性這件事,你會介意嗎?”
“當然不啊。”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沈渡幾乎是立刻就道:“我理解,也尊重。”
這秦弋看著冷淡,實際上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嘛。
秦弋手指壓上他傷口旁的皮膚,察覺旁邊的人微微顫了一下,他偏頭,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理解?”
沈渡點頭:“啊。”
他看見秦弋又重新抬起頭,用有點不確定的語氣道:“你……是直男吧?”
“當然是啊!”沈渡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當即挺起胸膛,字正腔圓地為自己正名:“哥們鐵直好麼。”
——那你理解什麼。
“傷口恢複得不錯,塗點藥就好。”秦弋收回手。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英俊的臉龐如描似畫,眼睫烏黑濃密,眸光深深。
忽然,他偏頭笑了一下。
沈渡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你早就察覺了,對吧?”
上次對方就躺在這張床上,即使極力隱藏,慌張的神態以及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
沈渡摸了摸鼻子,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還以為你是怕了。”
沈渡:“怕你什麼?”
“因為我是gay。”
“因為我對你的聲音有反應,怕我會對你下手。”
沈渡默默坐直了身體,覺得盯著自己的那道目光猶如實質。
他想將手抽出來。
“你怕我,對嗎?”
“我怕他個雞兒啊啊啊啊!”
一出了門,沈渡立刻給許青洛打電話吐槽。
“他真這麼說?”
許青洛詫異道:“看不出來啊。”
“我有編排這種事的必要嗎。”沈渡無語了。
他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摸我手!直接摸我手了!還給我留電話!”沈渡邊說邊往家走:“你說說,這能不讓我多想嗎!”
許青洛笑得滿沙發打滾:“不是,沈哥,你不正常啊。”
沈渡沒明白他的意思:“我怎麼不正常了。”
“你對秦弋的反應太大了。”許青洛說,“咱倆出去玩的時候,時不時也會碰上呢,我也是gay,怎麼沒見你反應這麼大?”
“那你也不會隨隨便便摸我手啊——”
“我倒是想。”許青洛嘀咕了句。
沈渡:“你說什麼?”
“沒什麼。”
他趕緊扯開話題:“你不都跟人說了自己是直男麼,也彆把人當洪水猛獸,我們gay吧,對直男沒興趣。”
沈渡扯了扯嘴皮,心說,你們最好是。
“再說了,等你紋身弄好之後,你倆就不用見了,再忍忍。”
這就是問題所在。
沈渡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可他不僅是紋身師,現在還是我房東。”
“哪有房東房客天天見的。”許青洛不以為意。
沈渡:“那要是天天見呢?”
許青洛笑嘻嘻道,“那你就完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