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餓的哇哇哭的幼兒們,又怎麼忍心?
“我不餓,泡成糊糊喂給孩子們吃。”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名衙役走進來。
“皇上口諭,令寧家婦孺前往廳觀刑。”
寧家人一下子慌了手腳,寧老夫人的心懸了起來,“是……誰受刑?”
“寧家五小姐寧知微,她敲響登聞鼓……”
聽完衙役的話,寧家人疑似在夢中,疑惑,震驚,不敢置信。
寧知微,寧家的禁忌,居然以這種方式轟轟烈烈的出現了。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寧老夫人,寧老夫人臉色變來變去,掙紮著站起來,“走,去問問你們父祖的消息,我絕不相信他們會叛國。”
當她們趕到現場時,一眼就看到人群裡的寧知微,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五官清麗脫俗,氣質最為出眾,乾淨中透著一股堅毅。
見她們來了,皇上淡淡的下令,“動手。”
當著所有人的麵,寧知微麵不改色伏在春凳上,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看著寧家人。
寧家人也呆呆的看著她,相顧無言。
在彼此最落魄時相見,卻命運將她們緊緊聯係起來,休戚與共,風雨同舟。
過往的芥蒂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們都是寧家人,不屈的,傲骨錚錚的寧家人。
行刑的衙役看了人群一眼,高高舉起板子,就在此時,一隻大掌伸過來搶過板子,“嗯?這怎麼是鐵板?”
容靖舉起特製的板子,另一麵鐵板映入世人眼裡,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這是存心要搞死寧知微啊。
板子,通常是木製的,而這板子外表看是木製,裡麵是鐵板,彆說一個弱女子,大男人也捱不過幾板子。
百姓們紛紛驚呼怒罵,這分明是殺人滅口,是誰?
皇上眉頭微蹙,臉色有些難看,這個黑鍋他不背,“容靖,你徹查此事。”
“是。”容靖眼神冷冷看向衙役,衙役渾身顫栗,癱倒在地,眼中全是恐懼。
這次由錦衣衛動手,容靖親自盯著,他是用刑的行家,誰都彆想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腳。
打板子是有門道的,手法輕重都有講究,有些看著鮮血淋漓,其實隻是皮外傷,有些看著隻是紅腫,但裡麵已經打壞了,非死即殘。
在案情未明前,寧知微不能死。
陽光下,板子重重打下去,“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全場,寧家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臉色皆白了。
鮮血滲透白衣,漸漸染紅,少女痛極麵色慘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卻大聲叫道,“再來。”
她真是個奇怪的矛盾體,會痛叫,但不會求饒,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越是這樣,越是得到了大眾的同情和敬意。
錦衣衛眼神微閃,力道不由自主的輕了幾分,又是一個板子下去,板子拍打**的聲音響起,漸漸的,鮮血將一襲白衣染紅。
隨著一聲聲慘烈的尖叫聲,血腥味漸濃,百姓們的心不由自主揪了起來,不忍直視。
膽小的甚至捂著耳朵眼睛,企圖將這一切隔絕在外。
文武百官心情複雜難言,一個嬌弱女子到底是懷揣著什麼樣的信念才走到這一步?簡直是刷新了他們對女子本弱的認知。
都說寧家男人的骨頭硬,但,沒說寧家女人也這麼硬啊。
人群裡,風度翩翩的定遠侯眼神閃爍,她是當年那個嬰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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