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還受了傷。
但,他們的氣質跟普通百姓不一樣,怎麼說呢,有文氣,是飽讀詩書的文氣。
咦,寧知微在這群犯人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容。
清瘦蒼白,一道刀傷劃破清秀的麵容,毀容了。
這不是……周鴻燁嗎?蘇明瑾未來的謀士,忠心耿耿,為他的大業鞠躬儘瘁,居功甚偉。
可以說,周鴻燁是蘇明瑾最重要的智囊。
她記得,他曾經在詔獄待了一年,受儘酷刑,身體也垮了,成了殘疾隻能坐輪椅,戾氣衝天。
這會兒,他除了麵容受傷,身體還完好無損,還沒有飽受大獄摧殘。
剛從外地押解犯人回京風的錦衣衛風塵仆仆,累的不輕,見到蕭臨風立馬恭謹行禮。
“見過指揮使大人。”
人群傳出倒抽冷氣聲,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鷹犬走狗蕭臨風?他殘酷的手段誰不怕?
蕭臨風看著這群老老少少,目光所到之處,莫不敢跟他對視,紛紛低頭。
“這都是冒賑案的犯人?”
兩年前,淮河洪水衝垮堤壩,百萬百姓受災,朝廷下令賑災,結果,官員上下勾結侵吞大批賑糧,致使無數災民死去。
是幾個災民冒死上京城告狀,才揭開了這一樁驚天大案。
“都是。”
“這是一鍋端呀。”寧知微忍不住感慨,這官場到底有多黑暗,這冒賑案將江南兩省的官員都卷進去了。
錦衣衛聽到女聲,好奇的抬頭,北鎮撫司什麼時候有女子出沒?是女犯人?
哦,並不是,她站在指揮使身側,姿態閒適自在。
咦,指揮使身邊何時有女子了?
不是吧?他隻是出差半年,怎麼像是出差了幾年斷片了?
蕭臨風將手擋在寧知微麵前,“離這些又臟又臭的犯人遠點,免得沾上晦氣。”
寧知微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故作隨意的伸手,指向那張熟悉的臉。
“這年紀輕輕的是什麼官?”
錦衣衛拿不定她的身份,下意識的看向上官。
蕭臨風深深的看了一眼寧知微,神色不明,半晌後才開口。“說。”
錦衣衛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叫周鴻燁,是南溪縣令的師爺。”
寧知微腦子飛快的轉動,對,就是他,空有一身才華卻時運不濟,出身寒門,吃儘苦頭才讀上書,參加科舉時被人動手腳舉報作弊,功名被剝奪,永不錄用。
他隻能給彆人當師爺。
“師爺?那他貪了多少?”
前世,應該是蘇明瑾將人從牢裡救出去的,時間點是一年後。
錦衣衛神色有些複雜,“貪了兩百兩,不過,他家裡有病母弱妹,錢都拿去治病了,也是可憐人。”
周鴻燁神色木木的,眼神呆滯,一點反應都沒有,已經徹底絕望了。
寧知微眼睛閃閃發亮,這是提前截胡的絕佳機會,不能將此人留給蘇明瑾。
她要搶走蘇明瑾未來的謀士,為她所用!
有本事的恃才傲物,看不上女子,又怎麼肯投入一個女子的麾下?
讓人聽話不難,但讓一個人全心全意為你著想,千方百計為你出謀劃策,不容易。
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麼收服此人,讓他真心臣服呢?
一時之間,鬥誌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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