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靖輕輕歎了一口氣,“半身不遂。”
正院,老夫人所住的居所,所有的女眷都來了,都守在門口。
寧七少眉頭緊皺,全然看不到一點新婚的喜悅。
寧知微走了進去,“七哥,老夫人還好嗎?我剛知道這事,就匆匆趕來。”
寧七少擺了擺手,“是我沒讓人叫你起來的,你忙碌了一晚上,太累了。”
挽著婦人發髻的段心語柔聲說道,“是啊&nbp;,五妹妹,你七哥很關心你的身體。”
寧七少夫人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分明是寧知微深夜把老夫人叫去,才導致了老夫人的中風。”
她怎麼不把一對新人叫起來?
段心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夫已經說了,是驚怒交加,肝氣鬱結。”
“要不是她……”寧七少夫人昨晚一直沒睡,在新房外守了一夜。
她夫君跟彆的女人的洞房花燭夜,而她這個正妻,卻站在門外淚流滿麵。
她整個人都很暴躁,很難受。
寧七少冷冷的目光掃過來,“閉嘴,你非要往知微頭上潑臟水,對你有什麼好處?非要看到寧家四分五裂,你才開心嗎?”
“寧家主帥的位置彆想了,這不是姓寧,就能坐穩的。”
“她昨天還救了你我,但凡有半點感恩之心,也不會說出這樣忘恩負義的話。”
寧七少夫人的臉色大變,“夫君。”
寧七少看著這滿院的婦孺,又看著內室中風的老夫人,感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我再說一遍,我們寧家是一體的,寧家和寧家軍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關係,誰要是搞破壞,那就視為背叛家族。”
他的視線落在眾人臉上,“我這裡,不留背叛家族之輩。”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還有,最後一句話,是寧家需要寧知微,不是寧知微需要寧家,都清醒點吧。”
最重要的是,寧知微是不會慣著任何人的。
她欠了寧家的,但已經全還了。
寧知微去內室看了老夫人,老夫人昏睡中,氣色極差。
她看了半晌,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麼。
出來後,她在院中站了很久,大家心裡很慌,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了決斷,“容靖,幫我發一道明折昭告天下,我要四問朝廷。”
“其一,&nbp;朝庭勾結金國,裡應外合,害死大齊戰神寧老將軍和寧家將,害的邊關失陷,數萬百姓慘死,到底是為什麼?”
“其二,朝廷派國丈和國舅前去征剿西北軍,害西西北軍傷亡慘重,到底是為什麼?”
“其三,朝廷派欽差一行人明為賜婚,實則借著婚禮圍剿寧家人,致使寧知微重傷,寧老夫人中風半身不遂,&nbp;到底是為什麼?”
“其四,寧家的五夫人為什麼是朝廷的探子?寧老將軍的老部下為什麼是朝廷的探子?這些年朝廷到底在寧家軍中安插了多少探子?”
這四問,讓所有人變了臉色,“小五,你這是想乾什麼?”
她沒有受重傷啊,西北軍也沒有死亡慘重,死的人反而是國舅父子。
容靖卻很平靜,“選在這個時機發難,正是最好的時候。”
她終於發難了!
寧知微看向寧七少,神色嚴肅,“七哥,做好跟朝廷徹底決裂的準備。”
嗯,暫不稱王,但割據一方,以圖大業。
選在這個時機發難,是她的根基已穩,羽翼已豐,率先將雙方的矛盾擺在明麵上,讓天下人知道是朝廷和皇室負了寧家,不是寧家負了皇室。
是皇室容不下寧家,要趕儘殺絕,不是寧家不忠!將來起事,也是被逼的!
這是提前一步搶占輿論,讓民心儘歸西北,一旦起事,民心所向。
這道折子伴隨著相關人等的口供和證據一經發出,天下百姓無不震驚,輿情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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