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衣著簡樸,額頭有疤痕,看著有點嚇人。
“我和孩子都有病。”
士兵同情的看著他們,一家子病人?生病太費錢了,難怪這麼寒酸。
“進去吧,但不能在城裡過夜。”
“是。”
仁心堂,有神醫坐鎮,名聲早就遠揚。一大早就在門口排成長龍。
終於輪到這一家人,女子神色緊張的看著神醫,“神醫,請幫我相公看看,他老是嗜睡,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神醫慈眉善目的,手搭上男子的脈博,診了一會兒,“三年前腦子受過傷?失去了記憶?”
阿玉的眼睛刷的亮了,“是是,您真是神了,您一定能治夫君的,是吧?”
這三年四處求醫,隻有這位神醫說的全對。
神醫又診了左手,沉吟半響,“腦內有淤血,卡在關鍵的位置,這個隻能慢慢喝藥,等著體內吸收。”
阿玉急的不行,“不能用金針逼出來嗎?”
神醫微微搖頭,“頭顱構造錯綜複雜,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貿然下針。喝藥雖然慢,但,更妥帖。”
男人示意懷裡的孩子,“先幫我看看這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一個是先天不足,生下來體弱多病,需要慢慢養著。”
神醫看向另一個孩子,診了診脈,是正常的孩子。
他仔細輕摸孩子的身體,“這個孩子……”
男人的神色緊張,“怎麼了?”
神醫是寧知微用儘心思請來的,自他來了之後,一切供應都是最好的,家人也安置妥帖。
“他骨骼清奇,是練武的奇才,如果從小泡藥浴打磨筋骨,前途不可限量,你們可以去將軍府衙求助,靜寧縣主是最喜歡這種孩子。”
女子聞聲色變,“她這是收死士?”
男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全然不知。
神醫嚇了一跳,拚命搖頭,“不不,應該是培養軍中後備力量。”
女子不假思索的拒絕,“不行,我絕不能讓我的孩子上戰場,刀劍無眼,我舍不得。”
人各有誌,不能強求。
“還請神醫賜藥。”
神醫反複斟酌,開了兩張藥方,“一張藥方,一兩銀子,這一帖二十兩銀子,吃十五天。”
“這一張需要百年老山參和靈芝,一帖一百兩銀子,也是吃十五天,你們自己抓?還是這邊抓?”
這,其實不掙錢,隻收回藥錢。
男子久病成醫,懂點藥材,這藥方上確實是很多珍貴的藥材。
“這需要吃多久?”
“至少一年。”
女子咬了咬牙,“先開十五天的藥吧,砸鍋賣鐵也要治。”
從藥店出來,男子想了想,說道,“找個當鋪吧。”
男子拿出一塊玉佩,細膩潤澤,上麵有一個字,銳。
阿玉愣了一下,“相公,你真的要將玉佩當掉?那是你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說不定是家人相認的信物。”
男人將玉佩遞過去,“孩子的身體要緊,彆說了,拿去死當吧。”
阿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複雜的拿著玉佩進入當鋪。
傍晚出城時,一群士兵簇擁著一個全身戎裝的少女進城,聲勢浩大,百姓們紛紛避到一邊,對著少女行禮。
少女衝百姓們揮手致意。
趕車的阿玉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這是誰?一個女子怎麼這麼威風?”
一邊的百姓笑道,“你是外來的吧?這是我們寧家軍的主帥,是我們西北地區的主心骨,她可厲害了……”
他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馬車裡的男人撩起簾子,看著少女一行人擦身而過,呆呆地看著她遠去。
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但太快了抓不住,他疼的滿頭大汗,捂著腦袋。
阿玉嚇了一跳,“相公,你怎麼了?”
男人臉色白的嚇人,嘴裡喃喃自語,“寧家軍的主帥?”
女子的神色緊張而又不安,渾身發抖,“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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