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怎麼也沒想到這是女帝的嫂子,女帝本人氣度非凡,從容大氣,她的嫂子怎麼是這樣的?
不過想想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更何況隻是嫂子。
“多謝抬愛,但,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恕我不能從命。”他沒打算做外戚。
他拱了拱手,扭頭就走。
他這麼不給麵子,讓七少夫人很難堪,這是打她的臉。
“攔下他。”
家丁們攔住武安的去路,武安眼神一冷,“就算是榜下捉婿,也是你情我願,斷沒有強迫的道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姑娘嫁不出去了呢。”
這話太難聽了,周小姐眼圈一紅,豆大的眼淚滾落下去。
七少夫人勃然大怒,“你怎麼敢這麼說話?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嗎?”
武安是見過女帝的,深知她的性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相信女帝是個公正嚴明的人。”
七少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女帝?哼,她居然沒給自己封誥命夫人,全然沒將她放在眼裡。
此次回來,她本就打算大鬨一場,非讓寧知微給她一個說法。
“好,你若是敢走,就等著倒黴吧。”
武安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七少夫人眼神晦暗不明。
周小姐眼淚汪汪的哭道,“姐姐,算了,像我這種身份的人哪裡配得上這些新貴?”
這話更挑起了七少夫人的怒火,“他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你放心,我會讓他乖乖低頭,主動上門求親,一輩子將你捧在手上。”
周小姐這才轉悲為喜,“謝謝姐姐。”
七少夫人有感而發,“有些體麵得靠自己爭取,人啊,手裡一定要有權利。”
寧知微為什麼看不起她,就是因為她手裡沒有權力,手裡沒有人!
她心中耿耿於懷,但,寧知微根本不在意,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會試就在眼前,這是開國後的第一場科舉,舉世矚目,天下學子都盯著呢。
所以,容不得一點出錯。
作為負責此事的容靖自然是忙的腳不沾地,全程盯著。
寧知微揉了揉眉心,哎,打仗太燒錢了。
周鴻燁也眉頭緊鎖,“皇上,糧食隻有兩個月的庫存了,得想辦法多囤點。”
其實是有儲備糧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敢輕易拿出來。
“白展揚呢?”
周鴻燁冷笑一聲,“那小子太精了,嘴上說的特彆好聽,但就是不乾實事,總推托,又抓不住他的把柄。”
他總說這不是收糧食的季節,要等到明年秋天才行。
催的急了,他就一副憂國憂民的說教態度,說什麼這是要逼死江南百姓。
寧知微要的是江南幾大家族囤積的糧食,她讓白展揚當糧長,不過是試探白家的態度。
如今,知道白家是不想配合,那就沒必要跟他周旋。
“召,江家白家,王家,李家,崔家四家家主入京覲見。”
其實,崔家主和王家主就在京城,還這麼大張旗鼓的下詔令,就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寧六有些擔心,“他們不奉詔怎麼辦?”
寧知微擺了擺手,“不會,世家能存活千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左右逢源,幾邊下注,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懂了,就是多方下注,總有一方是贏的,那家族就能延續下去。
所以,就算家主不來,他們也會派出一個有份量的人出來。
寧知微吩咐下去,“年關將至,天氣越來越寒冷,在城外多建幾個收容所,給那些流浪漢和流民居住,不能讓他們凍死,但要嚴格管控,不能讓他們生事。”
“是。”
寧知微繼續說道,“讓人給城中貧寒百姓的屋頂修一修,免得大雪壓垮了屋子。”
周鴻燁愣住了,“修屋頂?”
為什麼還要管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