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武安和莫義辰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女帝一出馬,那些魑魅魍魎就無處藏身。
錦衣衛悄無聲息的潛入考場,開始徹查此案。
寧知微四處巡視,每一個人後麵都站了站,掃了幾眼。
她看的很慢,慢慢悠悠的。
有的學子渾身發抖,有的學子頻頻出錯,有的學子還算鎮定。
幾百人就這麼過了一遍。
暮色降臨,鼓聲響起,衙役大聲說道,“皇上賜眾學子每人四個菜肉包子。”
按規矩,學子們都是自備乾糧,三天都是靠乾糧度過的。
而且,還不敢帶味道的食物,就乾巴巴的,不敢多喝水,免得老上廁所。
所以,當他們拿到熱氣騰騰的菜肉包子,都非常開心。
女帝是個很體恤屬下的好皇帝。
武安咬了一口軟暄暄的包子,心裡更踏實了。
還有心情賜包子,說明問題不大,一切儘在掌控中。
考場的最後麵是幾個小院子,考官們就住在這裡,要等考完批完卷子才能出去。
作為主考官是單獨住一個院子。
寧知微和容靖對麵而坐,邊吃飯邊聊。
寧知微神色很平靜,她一得到消息,就讓人徹查此事,等到下午才趕過來,準備提前將陰謀扼殺在搖籃裡。
“武安和莫義辰是最出挑的兩個學子,前麵兩輪成績都是占了前兩名,這有問題的考籃偏偏放在他們門口,顯然是把他們當成棋盤上的棋子了。”
容靖反而無法淡然,這科舉是他一手操辦的,搞成這樣,是他失職了。
“對,是死棋,不管他們有沒有看內容,都會被卷進去,成為犧牲品。”
寧知微是何等聰明的人,已經看穿對手的心思。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要毀了這一次的科舉,毀了你我的名聲,還要毀了這些學子,挑起天下學子跟我朝的對立。”
容靖冷哼一聲,“不是一般的惡毒,我倒要看看是誰。”
宮人進來稟道,“皇上,錦衣衛指揮使鬱青鬱大人求見。”
寧知微吃完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拿起茶杯喝了兩口,這才說道,“讓他進來。”
鬱青走進來,行了一禮,“見過皇上,我已經查到一點線索,早上時,學子武安和莫義辰跟一名衙役發生衝突。”
容靖一愣,“我當時也在場,事情確實有點古怪,人呢?招了什麼嗎?”
鬱青一臉的羞愧,“衙役咬下藏在嘴裡的毒藥,毒發身亡,屬下失職,沒有料到這普通衙役還有這麼一手。”
寧知微的臉色一變,這是死士,一般人家可養不起死士。
“不能怪你,誰能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衙役居然是死士,看來,他當時阻攔武莫兩人進考場,是故意激怒兩人,想將事情鬨大。”
她腦子裡的思路越發清晰,“武莫兩人都看過那張信紙,知道泄題一事,等開考後確認題目一模一樣,科舉無望的兩人會怎麼做呢?”
鬱青下意識的說道,“舉告。”
容靖眉頭緊皺,“煽動落榜學生一起鬨事,遊行,示威,要求朝廷給一個公道,或者要求重考。”
寧知微冷冷一笑,“人算不如天算,雖然那幕後之人算儘了一切,將時間掐的正正好,來不及讓人靜下心思考。”
“卻沒料到,他們選擇了告狀。”
幕後之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精心挑選的棋子認識寧知微,還認識苕華鄉君。
所以,導致了提前事發。
按理來說,要等考完公布最後成績時事發,才是最佳的時機。
一步錯,步步錯。
“鬱青,還有兩天,兩天內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