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鬼哭狼嚎,吵死人了,侍衛們煩死了,大聲喝止,“都不許吵。”
一名書生梗著脖子,正氣凜然的說道,“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你不能不讓我發聲,我要為自己申冤,我要為天下學子申冤!”
侍衛眉頭緊皺,還真不好下手。
此時,寧家的車隊徐徐過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是哪家啊?
一看馬車上的標記,有人立馬認了出來。“寧家?是西北寧家軍嗎?”
侍衛們打起精神,紛紛戒備,“統統退後,這是寧家女眷的車。”
一個書生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請問寧老夫人在嗎?我是方家樹,江南禹州的方家子孫,老夫人,我是您的侄孫啊。”
馬車裡的寧老夫人聽到了,“禹州方家?方家樹?”
那些年禹州方家年年都往寧府拜年,走動頻繁。
“停車。”
她撩起簾子,探出頭,看向那個有點麵熟書生。
書生激動不已,“真的是老夫人。”
他要跑過來,卻被侍衛阻止了,“不許過去。”
侍衛衝寧老夫人行了一禮,“老夫人,這裡有點亂,還請馬上離開。”
寧老夫人往那些書生身上一掃,都有些狼狽,“這些都是學子?”
“是。”
寧老夫人揮了揮手,“都是些文弱書生,能有什麼危險,讓方家樹過來吧。”
方家耕讀人家,家裡隻有一姐一弟,很是簡單,倒是很適合榕兒,但要看看男方的品行和為人。
方家樹興奮的走過來,其他人也跟了過來,說是仰慕寧老將軍的忠烈,要給老夫人請安。
侍衛要攔,寧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怕什麼?
方家樹離馬車隻有幾步,才停下來,撲通一聲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給老夫人請安,祝老夫人福壽安康。”
其他人也跪了下來。
寧老夫人打量他幾眼,說是侄孫,其實已經很遠了,是遠房親戚,但方家一直巴著捧著寧家,兩家關係還算密切。
“你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
方家樹臉上浮起一絲怒氣,義憤填膺的回答。
“回老夫人的話,我冤啊,容靖容大人跟人勾結,提前泄題,我們深覺不公,才來這裡靜坐。”
寧老夫人很震驚,“容大人不是那種人,你們一定有所誤會,靜坐可不好,都散了吧。”
“皇上是個好的,她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你們先彆急,都回去休息吧。”
方家樹一臉的質疑,“皇上真的會理我們嗎?“
寧老夫人不了解彆人,但對寧知微還是很了解的,以她的性子哪會允許考場舞弊的存在。
“一定會的。”
“我不信。”方家樹身後的書生猛的蹦起來,拔出一把匕首,像陣風般飛快衝向馬車。
“抓住一個寧家人,就能跟皇上談條件,快,一起上。”
離的太近,他忽然發難,所有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老夫人,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