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一個心腹,叫寧秋生,如今是禁軍統領,少年英才,你和他挺般配的。”
寧秋生是少年營出身,從小就跟著寧知微南征北戰,是寧知微一手培養出來的,深得寧知微的信任。
段榕兒一愣,呆呆的看著長姐,禁軍統領?那位置太緊要了,不是嫡係的嫡係,是不可能坐在這位置。
所以,要拿她聯姻?
“長姐,寧老夫人生前想替我挑一個家世清白的讀書人,新科的進士。”
那樣的人家才適合她,她也更喜歡斯文儒雅的讀書人。
武將打打殺殺,跟她沒有共同語言。
段心語微微蹙眉,所有人都要為家族犧牲,沒人能例外。
她耐著性子解釋,“進士最起碼要熬上十幾年,才有一點話語權,可眼下,我們段家的危機迫在眉睫。”
“祖父已經老邁,父輩們沒有一個能撐起家業的,到了我們這一代,哥哥們還太年輕,一時半會進不了權利中心,你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段榕兒眉頭緊皺,她也是受到良好教育的人,知道這意味著家族在走下坡路,一步步跌下去,在衰退,這是非常可怕的。
段心語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段家曾經是京城第一流的家族,可,現在呢?誰還記得我們段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這些舊家族如果抓不住機會,就會徹底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成為最普通的市井人家。”
如今京城最熱鬨的話題是,女侯巷,最風光的是寧家九侯,寧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家族。
段家?不認識。
段榕兒輕輕歎了一口氣,“一定要那樣嗎?”
段心語定定的看著她,表情嚴肅極了,“我一旦進了青蘿山莊就身不由己,迫切需要一個盟友。”
她想一個人留在京城,但,由得她說不嗎?寧家是不會讓一個孕婦獨留在京城的。
她輕撫著肚子,“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段家能重回巔峰的關鍵,不容有失。”
段榕兒看著她的肚子,微微抿嘴。
寧家的孩子都是寶貝,男的封公侯,女的縣主之尊,長姐肚子裡的孩子再差也有一個爵位。
若是運氣好,還能往上爭一爭。
是的,段家的未來是係在這個孩子身上。
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皇上未必會希望我們聯姻。”
這位女帝雄才偉略,獨斷專行,不會允許手下們抱團玩的。
段心語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神色,“我們想想辦法,就算出了什麼岔子,這種時候她不會大動乾戈。”
“但,過了這段時間,就不好說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段榕兒聽懂了,在寧老夫人喪期,寧知微會更包容些,要搞事就得趁這個時機。
她心裡苦澀,彆看大家族的子女風光,其實從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未來的路,一生不得自由。
“行吧,我聽您的。”
段心語眼睛閃閃發亮,“榕兒,我是不會害你的,我們姐妹守望相助,共同守住我們的榮光。”
寧老夫人的喪事是禮部主持的,以超一流誥命夫人的規格下葬,所有的官員攜家眷前來吊唁,可謂是死後哀榮,是城中一大盛事。
城中還有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殿試。
這是開國後的第一次科舉,之前鬨的滿城風雨,說容靖身為主考官舞弊,主動泄題給官二代們,實屬不公平。
但,容靖的回複很簡單,就是將前二十的試卷貼在牆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清楚。
本來心中不服的落榜學子們看完試卷後,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