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複雜到了極點，“自從京城一彆，多少年了？五年了吧，時間過的真快啊。”
短短五年時間，寧知微就從西北打到京城，再從京城打到東南，一路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平定天下，深得民心。
這速度讓人歎為觀止。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依靠世家的力量。
寧知微定定的看著他，有不解，有迷惑。
“段首輔，段老爺子，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呢，居然在這裡遇到你，你不是在西北隱居嗎？”
不錯，他正是段老爺子，前首輔，段心語的祖父。
曾經，她還挺尊重他的，覺得他是個難得睿智的老人家，通透，看慣世間風雲，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段老爺子默了默，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我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孫子，聽說他在這裡出現，特意過來尋找。”
寧知微忍不住輕笑，“哦，那找到了嗎？”
段老爺子煞有其事的說道，“失蹤了二十年，哪能輕易找到呢？”
他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寧知微知道，他也知道。
寧知微看向他的身後，“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人嗎？”
段老爺子打了個哈哈，“都是親戚，紀三，吳二，範大，季家小姐。”
寧知微瞥了一眼，眾人對她怒目以視，難掩怨恨之情。
到底是年輕，藏不住真實的情緒，不像段老爺子老奸巨滑，看不出一點異色。
寧知微的視線落在左邊第一個人身上，“紀家庶次子，紀正清。”
她依次報名字，“吳家嫡次子，吳如迪。”
“範家嫡長子，範則明。”
“季家嫡長女，季芳菲。”
被她說名的人都變了臉色，不敢置信，他們被家族藏的很深，都是作為家族的後退之路準備的。
若是家族遇難，他們會被當成火種送出來，以待來日。
可，他們在寧知微眼裡是透明的，沒有秘密可言。
隨著她的話，段老爺子的笑容沒了。
寧知微看向了他，嘴角輕輕揚起，似是嘲笑，又似漫不經心。
“這些都是你精心挑選出來的新世家繼承人？替代那些舊世家用的？他們有什麼特彆的才華嗎？”
段首輔閉了閉眼，心中殘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熄滅了。
她果然都知道了。
“我以為我藏的夠深，連先帝都被我騙了一輩子。”
寧知微也是啊，她也被騙了。
“是啊，你主政時期，上深得先皇的信任，一路提拔你，讓你位極人臣。下呢，文武百官對你頗為信服，百姓們都說你是一個好官。”
“世人啊，都被你騙了。”
做人做官，做到這種地步，都算是一種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可見，他的手段有多厲害。
“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