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好一個家族,要讓所有人齊心,是一件很難的事,你得有魄力有手段,還要有強勢的性格,還不能怕得罪人。眼下看來,寧家女眷都不具備這種能力。
當然,這是家主的責任,目前寧家的家主是寧七少,人遠在戰場,寧家的權利出現真空。
家主的妻子作妖,沒人敢下狠手管。
這件事看似簡單,其實,背後的原因錯綜複雜。
寧文茵無聲的歎息,看來,她要跟母親好好談談了。
角落一桌坐著一些官職不高的,很不起眼。
“白兄,白兄,你的臉色好難看,沒事吧?”
白展揚捂著額頭,苦笑道,“我有點頭疼,可能是冷風吹多了,回去熬點薑茶喝就好了。”
七少夫人這顆棋子是徹底廢了,哎。
那賓客打量了他兩眼,“那再忍忍,君前失儀是重罪。”
白展揚忍不住看向那個皎皎如明月的女子,“皇上向來殺伐決斷,隻是沒想到對自家人,也是這麼……不留情麵。”
賓客淡淡一笑,“慈不掌兵,她以女子之身一躍成為寧家軍的主帥,帶著寧家軍攻無不克,百戰百勝,打下大片的江山,靠的是鐵血手腕。”
“寧家良莠不齊,該斷則斷,這是好事,沒見皇上在極力培養下一代嗎?等衛國公真正成長起來,她對寧家就徹底撒手了。”
寧知微像是沒看到大家竊竊私語的樣子,笑吟吟的舉杯看向容靖。
“我敬你一杯,這幾年辛苦了。”
容靖眉眼舒展,臉上全是笑意,“有你這句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們什麼時候大婚?”
“噗。”寧知微忍俊不禁,他又來了。
不過,他們的婚事確實要擺上日程,帝國初立,需要一個繼承人,讓所有人安心。
也讓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死心。
她看向禮部侍郎,“禮部,查一查下半年的黃道吉日,哪日更適合大婚?”
禮部侍郎立馬起身,剛想說什麼,容靖搶先說道,“最近的黃道吉日是下個月初五,宜嫁娶。”
他迫不及待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不過,禮部侍郎躬身說道,“太近了,來不及籌備婚禮,皇上大婚是舉國歡慶的大日子,也是立國後的第一件大事,要做很多準備,最起碼要一年。”
容靖已經等了很久,不想再等下去,“一年太長了,我覺得可以減半,年底吧。”
寧知微抿了抿嘴,“年底太冷了,禮服厚重行動不便,不如定在春暖花開時。”
容靖想了想,帝王成婚的流程很繁瑣,一日下來非凍僵不可。
他舍不得她遭這份罪,隻好退了一步,“二月初二花朝節,宜冠禮、嫁娶,是最好的日子。”
看來,他經常查看黃曆,對這些黃道吉日了如指掌,張口就來。
寧知微頜首,“那就定在這一天。”
容靖嘴角瘋狂揚了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二月初二,皇上大婚!
大家紛紛起身恭賀,這可是本朝最大的盛事,普天同慶。
都開始考慮準備賀禮了,萬萬不能被彆人比下去!
在一片熱鬨聲中,白展揚複雜陰鬱的目光落在寧知微身上,隨後,慢慢移向容靖,眼神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