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來後,最後一個沒有爬完冰層的學員,應聲栽倒在雪地上。
這是一個日不落的學員,他爬不動了,直接躺平,然後一個好端端的人,就直接沒了,被一槍斃了。
那些日不落的學員,曾經是全世界最高傲的學員,可以不優秀,必須高傲,但此刻他們一臉愕然看著死去的同伴,腦子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反正,沒人說什麼,好像看不到的樣子。
高傲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狗屁都不是。
開槍的安東尼,老練得一逼,語氣沉穩淡然:“他不是我殺死的,這是死於大自然的規則,優勝劣汰,這是必然的規律,集中營的規則,隻要有人能活下來,說明我們就是成功的,他不適合,隻能回歸自然。”
“冰層徒步項目,結束了,給你們半個小時休息,自由活動。”
說完,他大步走向休息間,沒有理會這些學員。
現場沉默了很久,這些學員有人歎氣,有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入膝蓋之中,滿臉頹廢,掙紮在堅毅與放棄之中的狀態,參加過荒野獨居的人,就特彆能理解這樣的心理狀態。
說實話,陳皓男過去雖然也是軍人,特種兵,但還真沒有見過如此漠視生命的特訓方式。
“怪不得集中營被取消,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裡,和平時期,小範圍內的衝突,讓特種兵成為新的主力軍,用來培養死士的集中營反而有了生存的土壤,這也是曆史的必然選擇,運氣真好,居然參加了第一屆。”
陳皓男帶著淡然的笑容,其實也無所吊謂,他反而很感興趣。
四周的學員,不少人的眼光落在陳皓男的臉上,他那種風輕雲淡,風大浪大我隨便的瀟灑,泚了不少人一臉,原來比較起來,特麼自己連一個孩子都不如,真是丟人丟到國際上了。
可以想象,要是讓這個小朋友生下來,離開這裡,新聞報道差不多是這樣:一個孩子都可以生存下來的集中營,全世界最強的特種軍人,卻不能堅持下來……這樣的心理作用下,不少人感覺要是讓陳皓男活下來,自己就一定很丟人的樣子。
這個感覺最強烈的就是卡西歐,目前,他正在與死了一個學員的日不落學員隊長討論著什麼,眼光陰森。
“找機會乾掉那個孩子,否則,我們都很丟人,他就是一麵鏡子。”卡西歐眯著眼睛,寒光閃爍。
“不需要合作,我會想辦法乾掉他。”
“祝你好運!說說你的計劃”
另外一邊,安然給女兵做著按摩,推穴,同時以驚人的觀察力,揣摩到了卡西歐兩人的談話的內容,她懂得很多國家的語言,而且精通唇語,不管說什麼國家的語言,安然都沒有逆喉反應,主打一個專業。
“小浩,他們可能在商量,怎麼乾掉你。”
陳皓男正在給表姐按摩,並且承諾她能過關,回頭給她買一輛紅色跑車,聽到安然擔心的話後,頭也不抬回應:“大膽一些,可能去掉,而且不隻是他們,所有國家的學員都想乾掉我。”
安然動作停頓了一下,開口:“這麼誇張嗎?所有國家?”
陳皓男甚至小腦袋都沒有抬:“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我就是他們的鏡子,照出他們失敗的熊樣,要是我活下來,他們卻失敗了,肯定被笑到全世界,肯定想辦法乾掉我,不過,無所鳥謂了,想乾掉我的人很多,不差他們幾個。”
他總是一副泰山崩於麵漆那而不改色的雄姿,對什麼事情都有強大的自信……我愛死他了。
安然不再問了,他真的好會!好帥!
而累得躺平的女兵們,內心就想到兩個字:牛逼!
自己與教官的境界,還是差太遠了啊,爬了一下冰層,就好像大姨媽來了一個月的熊樣,看看人家教官,真正的是駿馬麵前無溝壑,萬事萬物,都是神馬浮雲,實在高明。
……
休息的房間內,安東尼從甬道慢慢走了過來,他明明身高二米,渾身肌肉墳起,威武雄壯,巍巍如山,但落下的腳步,竟然猶如蚊子蠅蟲,落地無聲,他走到了正在查閱電腦的普金麵前,對方都沒有察覺。
直到安東尼淡然開口:“怎麼樣,查了這麼久的檔案,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你……安東尼總教官,你就不能打一聲招呼嗎,這不是擂台。”
“習慣使然,作為拳手,時時刻刻保持戰鬥狀態,包括吃飯睡覺,否則我在那個炎國孩子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成為西伯利亞的凍死骨了,普金,你可以在規則範圍內,對付任何人,但是我不允許你勾結那些國家的學員,不要收取違背規則的好處,否則,我會在擂台上,親手殺死你。”
普金皺眉嗯了一聲,突然憤怒:“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拳手,不是商人。”
“那就好,嗬嗬……”安東尼冷漠開口,“查到了什麼,跟我說說。”
普金沒有猶豫,他知道安東尼是什麼人,他可能不是戰鬥屬性最強的人,但是絕對是最全麵的拳手,他沒有短板,六邊形戰士,對付這樣的人,可以說他半點都沒有把握,就算他的近身側踢世界第一都不行,安東尼能靠著熟悉的技巧,以及最得當的戰術,磨掉他的體力,再乾掉他。
至於動槍?這個該死的安東尼有一套玄鐵戰衣,刀槍不入,除非做得到一槍爆頭。
反正,在集中營,除非那個講究優雅的校長,沒人敢對抗安東尼,說狠話都不行。
“查到了,經過我的調查,我的弟子安東尼,就是死在他的手裡,因為在一個多月前,他出現在烏魯克,並且在維和行動中,以聞名世界的力氣與速度,救了幾十人,我聯係了那個戰地記者,還有h國的軍人,確定就是他,我很憤怒,安東尼教官……”
普金越說越憤怒,但是他看到安東尼的表情後,表情就凝固了,好像吃了一隻惡心的蒼蠅。
他居然在笑,安東尼是殺人機器,他不應該笑,他笑起來好醜……
“你,什麼意思?你笑起來真……好看。”普金及時將那個醜字,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