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果每天上學出門都比洛川晚,所以自那次後二人基本上除了學校沒再遇到。
餘果每天乖乖上課,做好筆記,放學就去了權英家。
餘果上下打量了權英一番,說:“英子,你怎麼看著像瘦了?變美了。你化妝啦?”
餘果像發現了新大陸,伸手欲扯權英那撲閃撲閃的假睫毛。
權英害羞地用手擋了一下,“果子,千萬彆給我扯掉了,我這可是花了半小時才給貼上去的。”
“英子,你有事瞞著我吧,你不會這幾天都在家研究這玩意兒吧?”
餘果真相了,粗糙了十幾年的姑娘,這會竟愛美起來了,絕對有事。
權英忙一把捂住餘果的嘴,“果子,你小點聲,可千萬彆讓我媽聽見了。”
餘果輕拍開了她的手,一臉認真地說:“放心,我不說。英子,你彆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了,你忘了,下周有測驗啊。”
“知道啦,管家婆。來,給你看看我的寶貝。”
權英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從一個紅色小包裡掏出了幾個未開封的小盒子,朝著餘果晃了晃。
“果子,猜這是什麼?”
“口紅嘛,我都看到上麵寫的字了。”
這人霍霍自個不要緊,還霍霍彆人。
等餘果從權英家出來,她臉上被化了新手妝。
餘果走在路上相當不自在,生怕熟人認出自個來,腦袋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
權英個狗東西,仗著自個人高馬大,力氣大,硬逼著她化妝不說,還不讓她卸妝。
一路上,餘果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索性沒碰到熟人。
正當她到了小區,內心歡呼雀躍,腳步輕快地進了大樓,準備進電梯時,碰到了正下電梯的洛川。
悲催了,好家夥,樂極生悲。
餘果努力扒拉劉海,低垂著腦袋,彎著腰,欲減小存在感。
誰知,這洛川眼神不是一般的好,玩著手機,僅僅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認出了她。
“餘果,你是……哪不舒服嗎?”
“不不,沒有沒有。老師,您忙,我先上去了哈。”
餘果猛地挺直了身板,用手擋著臉,轉身拔腿朝大門那跑了去。
氣味不對,刺鼻。
洛川表情凝重,毫不猶豫地快步朝前,一把抓住了餘果的胳膊。
“站住!”
餘果被他猛然一拉,嚇得愣在當場,臉都忘了遮。
“你臉上塗的什麼鬼東西?小小年紀不學好,擦掉!”洛川頭次衝著她發這麼大的火。
“……”
餘果長這大,頭次被人凶,委屈極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本來難看的臉,這下變得更難看了,花一塊白一塊,跟個鬼似的。
洛川努力壓下胸中的怒火,黑著臉,拉著她走到小區一個涼亭下。
餘果乖巧地站著,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低頭不語。
洛川見她這副委屈模樣,著實可憐,知曉他的語氣重了些。
沉默幾秒後,他似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褲子口袋,將一顆大白兔奶糖掏了出來,塞入了她手中。
這顆大白兔奶糖,是早上小區內一個兩歲女寶寶給他的。
當時他給隨手塞到了兜裡,沒想到奶糖這會竟派上了用場。
“餘果,老師跟你道歉,我語氣重了些。”
餘果盯著手上的糖,內心其實挺高興的,麵上卻假裝不悅說:“哼,打人一巴掌,再賞個甜棗。我又不是小孩子。”
嘿,小姑娘真難哄。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那……還給老師唄。”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的道理。”
餘果迅速將奶糖攥緊,手放到身後。大有一副你要是敢搶,就跟你拚命的架勢。
一顆奶糖,至於嗎?
洛川腦殼疼,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能跟幼稚鬼一般見識。
他咳嗽了兩聲,潤了潤喉嚨,拿出了班主任的架勢。
“餘果,你現在高二,正處在關鍵時刻,千萬彆被旁的影響了你學習。
你數學不好,正好,我這周末沒其他安排,我去你家給你補習。
咱爭取往前衝衝,彆老停留在第三就不動了。”
洛川沒問她去了哪裡,也沒問是誰把她化得跟鬼似的醜。
畢竟這是她的**。
十七歲的小姑娘愛美,愛玩,很正常。
“啊?老師,這樣……不好吧?”
餘果臉皺的跟苦瓜似的,她還以為他頂多批評教育她幾句就完事了。
誰成想,他竟轉移話題,提出要主動給她補習,嫌棄她是萬年老三,給她施壓。
救命啊,她要死了。
她在心裡把罪魁禍首,問候了數十遍。
哼,&bp;權英你給我等著。
洛川瞧她這一臉的亂七八糟,看著十分礙眼,糟心。
“走,跟我去趟超市,我帶你去買卸妝用品,把你臉上這玩意兒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