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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琅山脈。
古妖殘墓最深處。
洞明宗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甚至還有一位從不曾出現過的寬袍少年,皆是神色凝重,看著那虛空中不斷震蕩,仿佛隨時都要破碎的雷霆符文封印,眉頭越皺越緊。
“萬師叔,這古妖界的封印……”二長老擰眉,繼而望向那黑發濃密,著寬袍的秀氣少年,發出詢問。
被二長老這般悟道峰一峰之主稱師叔,這位秀氣少年,自然也非表麵看上去的這般年輕。
實際上,這位少年萬師叔,存世已然超過兩千年之久,乃是洞明宗內,久不出世的太上長老之一,萬廷文。
大概是在一個月前,也就是顧文昭、範彥博兩位護法帶著陸沉去往星空之時,古妖界的封印忽然動蕩。
作為鎮守此處封印的洞明宗自然在第一時間內知曉。
最初隻是三長老與大長老前來,但很快二位長老便發現,古妖界內的古妖一脈,想要破封而出的意誌,已然不可動搖。
於是二長老便也來了,同時也將宗門的太上長老‘萬廷文’一並請來。
最後,是萬太上親自出手,將封印加固,才有了現在的不算平靜的平靜。
總算是要好過最開始時,隨時都會被打破封印的局麵。
“此地封印,撐不過三月!”萬廷文嗓音渾厚,全不似少年人般清朗、稚嫩。
“三個月?!足夠了!”大長老眉目舒展:“弟子已然傳訊祖地,三兩月內,當有大能到來。”
屆時這古妖界真敢發瘋,那便屠了這個古妖界,讓古妖一脈,徹底消失在青冥。
還真當現在的古妖一脈能比肩被封印之前的盛況?連登仙者都要參戰,才能艱難封印?
這群古妖,就是被封印的太久,沒了記性。
滅掉就好。
“老五他們去尋宗主,也不知可有找到?”三長老有些無奈:“若宗主在此,也不必勞萬師叔走這一遭!”
這不靠譜的宗主,南楚大洗不見人,覆滅十二相宗不見人,到現在青冥大洗都要開啟,古妖界都要破封了,還躲著不見人,玩呢?
當真是得等祖地大能到來之後,把這位年輕的宗主好好吊起來打一頓才行。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在這位萬師叔麵前,給年輕的宗主多說說‘好話’,說不定到時候萬師叔越想越氣,回頭就能把宗主揪出來臭罵一頓。
沒彆的,三長老自己罵不得,太上長老去罵也解氣。
“此間事了,老夫先行一步。”萬太上似是清淨慣了,不喜繁雜瑣事,才一完事便想跑路,對於三長老明裡暗裡點宗主的話,仿若未聞。
不過跟那位年輕宗主不同的是,太上長老要跑路偷閒,便是大長老也不敢多發半句牢騷。
“累師叔走這一遭,弟子慚愧。”三位長老齊齊作揖。
萬太上擺擺手,似多說一個字都覺累得慌。心下卻想:“多年不見,這老三竟還是這般黑心。一言不合便想借老夫之手去訓宗主,老夫一把年紀,又不是閒的,少搭理我。”晃眼已是無影無蹤,
三位長老看著這一幕,嘴角忍不住一陣抽動。
他們洞明宗的那位年輕宗主,多半就是跟幾位太上長老學的。
關鍵,人太上長老修行數千年,人老了喜清淨還說得過去,但你這位年輕宗主是怎麼回事?
還沒開始就想養老?
另外,老三給宗主穿的小鞋不行啊!
三位老狐狸相視一眼,眸中深處皆是頗為遺憾。
正要離去,大長老忽而頓住腳步,取了傳訊玉符出來,隻是念頭掃過後,便迅速沉下了臉:“好個春秋劍宮的小東西,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夫看他春秋劍宮是皮癢了。”
不等三長老發問,大長老已是將幾位慶州山門傳來的消息映照而出,清晰浮現在二長老與三長老麵前。
“天驕、劍君?斬了元州山門梁亭聲真傳的半邊頭顱,劈了山門?”三長老眸中煞氣騰地湧出。
“還斬了慶州山門洛庭梧真傳一根手指,朱梓堯真傳更被斬掉半邊肉身?”一向風輕雲淡的二長老驚怒:“誰給他春秋劍宮的膽子!”
…………
洞明宗。
當顧文昭、範彥博兩位護法將陸沉帶到宗門一瞬間裡,三人聽到的,便是數不清得洞明宗弟子義憤填膺的怒罵。
“春秋劍宮,當真欺我洞明宗太甚!”
“連本宗的真傳都敢打,連元州洞明宗山門都敢劈碎,還有什麼是那劍君不敢的?當真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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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一劍斬那劍君狗賊項上人頭!”
“也就陸師兄去了星空之中,陸師兄若在,管叫那劍君有來無回。”
“大長老、三長老為何也不見了蹤跡?聽元州、慶州的同門說起,傳訊給幾位長老,都不見回應,宗主更是早早便外出遊曆未歸!那春秋劍宮的劍君小賊,莫不是看準了我洞明宗的空子,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多半如此,否則那劍君狗賊,豈有這般狗膽!”
“聽元州與慶州那邊的同門說,三位被那劍君狗賊所傷的真傳,至今都被劍意侵襲,不曾痊愈!”
範彥博眉頭擰緊,閃身去到一名內門弟子跟前:“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仔細道來。”
“拜見範護法!”那弟子正罵得臉紅脖子粗,忽見範彥博,頓時大喜,急忙拜見,將春秋劍宮劍君前來南楚問劍的整個過程一一道來。
“現下整個南楚修士,都被那幾個春秋劍宮的家夥吸引,此事幾乎也是人儘皆知。”
範彥博聽罷亦是心生怒火,揮手讓那弟子退下後,便要離去:“老夫倒要瞧瞧,那春秋劍宮的小東西,有幾個膽,竟敢在我洞明宗前放肆。
“若是給不出個章程來,便叫那春秋劍宮的狗屁宗主,親自來我洞明宗領人。”
“範兄且慢。”顧文昭出言阻止,掃了一旁的陸沉一眼,道:“小輩間的肆意妄為,還是交給小輩們自己解決為好,免得這青冥修行界,道我洞明宗以大欺小。”
“嗯?”範彥博鼻間發聲,繼而看向陸沉,咧嘴一笑:“小家夥,想不想出個風頭?”
陸沉清澈的眼睛張大,反手指向自己:“我?”
倒不是不行。
就是吧……
“能殺嗎?”陸沉遲疑著問。
好說也是一位伴仙劍而生的天驕,若是宰了,他的伴生靈寶,便是陸沉養兵仙棺中的一尊靈寶道兵,更可得一劍道神通。
更更重要的是,他說不定便可借著那劍君的伴生仙劍,快速感悟出極其不凡的劍道真意。
到時候,他劍道真意的短板,便算是徹底補上了。
不過聽聞春秋劍宮乃是北齊的第一霸主大宗,他怕到時候出手將這家夥宰了,給洞明宗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