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你幫了我一次。”江浮答話。
她的嗅覺比正常人敏感,從靠近瞬間,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而且,剛才那麼驚險的瞬間,她也沒接收到任何驚愕或恐慌的情緒,要確定人實在太容易了。
單轍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盯著那雙散著淡金色光芒的眼睛,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垂下眼睫,“……你不是在追人?”
“哦,對哦。”江浮反應過來。
她記得,那隻叉子擦過了他手背的同時,“預言家”掏出了個銀色的玩意,隨後他整個人的速度加快,一瞬間就溜走了。
這個走廊四通八達,她一個路癡絕對會迷路。
好在,她已經大致推理出了那家夥的計劃。
把江漪蘭從會場引過來,不隻是為了嚇她一跳,也是為了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等驚魂未定的江漪蘭回到慈善晚宴會場的時候,就會因為某些惡性事件,被千夫所指。
如果今天過來的不是她,是正品本人的話……江浮有些不敢想象。
“謝謝提醒。”她伸手,在他臉上的傷口抹了一下。
就像是擦去紙上的鉛筆痕跡一般,傷口瞬間愈合。
單轍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的眼睛,“認得路嗎?”
“說不定呢?”江浮笑笑,“為了謝謝你上次幫我,我會請你吃飯的,下次見麵的時候記得找我兌現。”
說罷,她轉身離去。
單轍盯著那個四處找路的身影,沒說什麼,閉上眼,摸了摸剛才被她碰過的皮膚部分,有些燙。
壓下腦子裡陰暗雜亂的思緒,他歎了口氣,往她來的方向走去。
先幫忙清理一下現場好了。
從秘書那聽到拍賣結束,《鬆鶴圖》到手的瞬間,梁昳內心才終於放鬆下來。
沈清鱗挽著她的肩膀,很是親昵,“媽,我就說出門前算一卦有用,你看,這不就萬事順遂了?”
“封建迷信。”沈澤麟板著臉,心不在焉。
他有些擔心江漪蘭。
這次和上次一樣,又是被陌生人叫走……他開始有些擔心之後的事情。他不是沒聽進去母親的話,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讓他強迫自己打消那些念頭。
如果這次真的又出事,他可能會不知道怎麼辦。
“沈夫人,在交付畫作之前,單老想同您單獨說幾句話。”衣著得體的管家走了過來。
“好。”梁昳跟著他往單老的房間走去。
老人坐在椅子上,滿臉蒼老的痕跡,眼睛也暮氣沉沉的。
“坐。”他的聲音乾澀嘶啞,曾經執筆作畫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病得厲害,醫生說就這幾年了。
“梁女士,我也不跟你賣關子,那幅《鬆鶴圖》是一副贗品。”
乍然聽說,梁昳有些愣。
想起此前江漪蘭說這是贗品,自己還嘲笑過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還被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