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房間內。
江漪蘭望著遠處開闊的海麵,怔忪片刻。
“在想什麼呢?小雪?”子虛坐在她對麵,笑得溫柔。
“在想一個朋友,她……”她垂下眼睫,怔怔地盯著手心。
“朋友?”
“學琴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她是陪親戚家孩子來的,我們意外的聊得來,就這麼認識了。她年紀比我大,會做好吃的點心……”
她突然頓住了聲音。
如果不是跟她交好,她也不會被連累……
子虛看著她臉上逐漸消失的笑容,溫柔地撫著她的頭,“有些事情,不是你的問題。”
江漪蘭木木地點了點頭。
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拉一段曲子讓自己平心靜氣,但現在……
她輕輕握了握手,腕上的疤痕雖然淺淡了不少,但她總覺得手指沒有過去靈活了。
沉浸在失落之中,她並沒有注意到桌對麵的子虛已經斂去溫柔,目光陰冷地盯著那道疤痕。
似乎是有什麼壓抑在身體裡的東西蠢蠢欲動,靜待爆發。
夜深人靜,電腦上的圖文不斷跳動,江浮開始梳理信息。
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大致能分析出情況。
盛洲把盛律車禍意外,全部歸咎到了江漪蘭頭上,於是用了某種方法複製了江漪蘭的答案,讓江漪期末考被取消成績被趕出重點班,以此報複。
好在盛律的社交媒體並沒有銷號,她很輕易就備份了一份出來。
【盛老四:姐,你彆再跟她來往了,小心被死白蓮連累自己也出事。】
【盛老三:我的朋友我自己清楚。】
江浮看著盛律出事前的聊天記錄,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安靜女性,“嘖,彆讓我逮到那家夥。”
繼續翻看盛律這邊的線索,她很快就注意到出事前十分鐘,連進盛律手機的一通陌生來電。
號碼她也認識,筆名,南瓜色矮人。
“她?不太可能……”江浮蹙眉。
上一次見麵,她從南瓜身上感覺到的惡感,基本都來自於她犯的新手常見錯誤。如果是南瓜要搞江漪蘭,那情緒變化上有些說不過去。
那麼,就是能接觸到南瓜的手機的人。
隻能隨著拍攝進程,慢慢觀察了。
至於現在,先把月考這關過了。
另一邊。
盛洲握著姐姐的手,眸中戾氣漸重,“你把她當朋友,她今天才來找你,你還真是……交友不慎。”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回應。
他有些惱,去走廊上抽煙。
“小夥子,心事?”一個打扮有些隨性的男人晃悠了上來。
他留了半邊長頭發,襯衫領口彆著兩條銀鏈子,手裡把玩著一隻魔方。
“是你?”他連忙去摸口袋裡的銀色小方塊。
“上次賣給你的小玩意,你好像隻用了一次,不好用?”謝贗勾唇。
“也不是……”盛洲低垂著眉眼。
他倒不是不喜歡擁有超能力的感覺,隻是這個遊戲的規則,實在有些殘酷……
“積分獲取的方式可不是殺人放火,我們是文明遊戲。”謝贗輕輕歪著頭,指尖勾著少年的下巴,“重要的是……給對手壓力。”
盛洲不適地咬著濾嘴,煙灰簌簌落下,挪開了目光。
走廊另一邊有個戴漁夫帽的男人,繡花襯衫牛仔褲,大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