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山匪們走的什麼路,馬車跌跌蕩蕩,半個時辰之後,馬車裡的肉票已經吐了好幾個。
在古代還能遇到暈車這回事,溫婉的感受也是十分淩亂。
空氣中漂浮著難聞的氣味,溫婉餘光看見阿柴冷著一張臉,眉頭堆疊成三座高山。
她猶豫一下,從懷裡掏出兩個自製口罩。
口罩是用紗布縫的,她女紅不行,針腳歪歪扭扭,繡的圖案也是一個簡單的卡通小貓。
她把口罩戴上以後,將剩下的遞給阿柴,又小聲說:“用這個可以擋擋異味。”
阿柴警惕的盯著她,壓低聲音問:“為什麼給我?”
同是階下囚,明哲保身都都算不錯了,他可不信有人會隨便對陌生人釋放善意。
溫婉回答的得相當有底氣。
“因為,你長得好看。”
她就是這麼個表裡如一的顏狗!
長得好看的人,當然可以得到她的優待。
而她的回答,對阿柴來說顯然匪夷所思。
他再看溫婉的眼神裡,就帶著一種窺探的狐疑。
眼前的姑娘年紀不大,約莫十八九歲,長相偏乖巧可人,說不上傾城國色,一雙眼睛卻乾淨非常,即便在灰暗的馬車裡,也像極了萃著流光的非凡珍寶。
可惜了,這樣的姑娘卻是商賈人家的小妾。
“你要不要?不要我給後麵那個小哥哥了。”溫婉淡聲問。
坐在馬車角落裡,還有幾個年齡和阿柴差不多的青年,雖然沒有阿柴這麼好看,但也是五官端正,肌肉有力。
他們應該就是山匪口中說的“那幾個皮相好的小子”。
阿柴手指動了動,最終選擇接過口罩戴上。
戴上之後,他眼神變了變,眉頭也逐漸鬆弛下來。
馬車在一座廢棄的山神廟前停下。
肉票們被趕進四麵漏風的廂房裡。
這裡應該是山匪們的一個據點,破敗的門窗都被木板封起來,隻留下一個比巴掌稍大的送飯口。
些許月光從封窗的木板縫隙透進來,零星的光輝對偌大的屋子根本起不到照亮的作用。
黑漆漆的角落裡,經曆了膽戰心驚的肉票們得以稍作喘息。
因為口罩外交的關係,阿柴對溫婉的態度不像一開始那麼嫌惡。
所以當溫婉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他並沒有出聲阻止。
溫婉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問:“想不想逃出去?”
阿柴先是沉默,後才聲音平靜的說:“怎麼,你有辦法?”
“有!”
溫婉回答得相當的有底氣。
“哦。”阿柴冷冰冰的回了一個字。
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隻能從語氣裡猜出些許對方的情緒。
從阿柴冷淡的反應,溫婉看得出他明顯不信她的話。
“你彆不信啊,我真有辦法。”
阿柴還是不吭聲。
溫婉猶豫片刻,壓低聲音道:“我不隻能帶你出去,還能讓你發大財,你信不信?”
阿柴還是油鹽不進,根本不搭理她。
溫婉心中暗自唏噓,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長得好看的人,性格大部分都不招人待見。
阿柴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