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聽見送子娘娘幾個字,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啞婆似乎提過,想要早日懷上子嗣得好好調理身體,而想一舉得男的話,就要去娘娘廟上香。
難怪沈禦會露出這種眼神。
“你該不會以為我假公濟私,假裝發現了古墓,實則是為了去娘娘廟上香吧?”
溫婉被直男的腦回路震驚到了。
沈禦不置可否,“難道不是?”
“當然、肯定、以及一定,不是!”
溫婉撇撇嘴,“如果是財神廟,你說我假公濟私去上香就算了,去娘娘廟上香,我能圖啥?”
沈禦睨她一眼,“你一個商賈小妾,求的自然是母憑子貴。”
溫婉:“……”
如果作為一個小妾,以母憑子貴作為人生終極目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自己挖的坑,哭著也得自己填。
溫婉突然發現,從邏輯上,她無法反駁這個觀點,否則落在他眼中,她商賈小妾的身份,就會被他懷疑。
“呃,就當是我想去上香吧。”
她突然放棄反駁,沈禦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下去。
“嗬,就這麼想要懷上你家夫君的孩子?”
他語氣裡流露出的嘲笑的冷意,讓溫婉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她茫然的眨巴眼睛,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惹他不悅了。
狗男人,性格陰晴不定的,真難伺候。
明明先前還好好的,這幾句話的功夫,就又開始給她擺臉色了。
溫婉可不是軟柿子,雙手環胸,賭氣道:
“對,我就是想懷上我夫君的孩子,然後讓他抬我做正頭娘子!難不成你一個假冒的相公,還指望我給你生孩子?”
沈禦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他抓著韁繩的手一用力,馬車加快速度衝出去。
山路顛簸,馬車速度加快,顛得溫婉差點兒摔下馬車。
她本能的扯住沈禦的胳膊,心驚膽戰之下,瞬間就忘了要和他賭氣。
“相公,我錯了,我錯了,你彆摔死我呀,我不生孩子了,不生了還行不行嘛。”
她口中那一聲相公,軟軟糯糯的,讓沈禦一怔,紛亂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
他低頭一看,胳膊上那雙小手,手指白嫩修長,連指甲蓋都泛著粉色的暖光。
沈禦眉頭緊蹙,眼神卻變得柔和。
他木著臉控控製馬車慢下來,又喊住了前麵的高翎。
“我們去一趟娘娘廟。”
沈禦有些彆扭的跟高翎開口。
高翎怔了怔,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他騎馬折返回來,拍了拍沈禦的肩膀,“去吧,回頭也幫我給送子娘娘上炷香,我這年紀,也該喜得麟兒了。”
沈禦:“……”
他拂開高翎的手,轉身扶著溫婉下馬車,又回頭道:“你下來,上山的路不方便坐馬車,借你馬一用。”
高翎自然是沒意見的,當即跳下馬車把馬讓給了他們。
沈禦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後略微彎腰,向溫婉伸出手。
“上來。”
溫婉仰起頭,逆著光的方向,隻能看見馬背上他挺拔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