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陸承珝一張俊臉冷到極致。
他把持不住?
這世上還沒出現讓他把持不住的人,更遑論她。
蘇心瑜連忙澄清:“嬤嬤誤會了,我隻是磕到了額頭。”
張嬤嬤道:“那就好。”似覺得自己這般說不對,補充,“少夫人仔細額頭。”
經此一出,蘇心瑜不敢睡太熟,生怕從書卷榻上滾下去。
翌日卯時,她便醒了。
眼瞧著窗外天光已亮起,她起身下了榻。
屋內婚床上的陸承珝還睡得沉,房門外早已沒了張嬤嬤的身影。
心思一轉間,蘇心瑜去了耳房。
琴棋也剛剛起身,見她從新房過來,吃驚:“小姐昨夜歇那了?”
“說來話長。”蘇心瑜附耳輕語,“陸承珝若毒發身亡,我得陪葬。琴棋,此事嚴重,很少人知道,你莫聲張。”
“竟然是要命的事!”琴棋驚慌,“小姐怎麼辦?”
“我得離開陸家,昨日正門出不去,此刻時辰尚早,咱們從後門走。”
“對,後門基本都是下人進出,多的是菜販商販往陸家送物什,咱們可以趁機走。”
主仆倆收拾了金銀細軟,又隻帶了一隻小包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清風居。
雖說不清楚後門在哪,蘇心瑜總覺著與正門相對的角度過去,應當是後門了。
路上,她也不敢問陸家下人。
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哪有不知道府邸後門在哪的,即便是新來的下人也有管事領過路。不知府中路怎麼走的,唯有她們二人。
陸家占地委實太大,不知走了多久,隻知道天光越來越亮,在行了頗長一段路後,蘇心瑜聞到了早膳的味道。
後廚靠近後門。
主仆倆腳步加快。
果不其然,拐了個彎,便看到了後門。
後門處人來人往。
能出去了!
蘇心瑜心情激動起來,兩隻手緊緊捏起,仿若出了這道門,便能自由。
呯的一聲,有人急急進來,撞到她的肩膀。
“嘶——”
蘇心瑜吃痛,捂住肩頭。
與她相撞的男子剛要責罵,見少女眸光瀲灩,冰肌玉骨,仙姿豔逸,質問的話愣是緩和許多:“你是哪個院子的,走路不看人麼?”
“分明是你撞上來的。”琴棋急忙幫自家小姐揉肩頭,“小姐,要不要緊?”
蘇心瑜抬眸正要看與她相撞之人,卻聞身後傳來叫喊聲。
“五少夫人想去哪?”
蘇心瑜連忙拉了琴棋:“快走。”
主仆倆相攜提步,即便走得再快,婆子身後跟著的丫鬟們飛奔過來,迅速攔住了她們。
婆子又問:“您是主子,怎麼走後門?”
“我想吃螃蟹,來後廚看沒有,準備自個出門采買。”蘇心瑜道,“便就近走了後門。”
婆子顯然不信,抬手:“還請少夫人回清風居。”
又被逮住,蘇心瑜鬱悶。
此刻彆無他法,隻好往回走。
男子見狀,拉住一個跟隨婆子的丫鬟:“她是少夫人,哪個少夫人?”
“回六公子,她是五少夫人。”
丫鬟回了一句,追上婆子的腳步。
“蘇心瑜?”陸硯書喃喃低語,眉頭越擰越緊,“她是蘇心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