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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風聲小了很多,林天也沒有聽到外麵人行動的聲音。
但他清楚,外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或許是因為進了院子,那人明顯更加小心,之前在外麵還能聽到些微動靜,進了院子反而聽不到。
竟讓林天產生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感覺。
忽然,林天發現窗戶下沿不對勁。
原本平整的窗戶下沿,竟多了一絲弧度!
林天眼睛一眨不眨,靜靜盯著窗戶。
果然,弧度越來越大,漸漸呈現一個半圓。
這個過程並不快,反而無比緩慢,又自然而然,沒有一點突兀。
林天心裡暗讚,真是個細心的人。
人閉上眼睛的時候,依舊能感知到眼前的動靜。
實際上,人的大腦是不知道眼睛存在的,那不依靠眼睛的大腦用什麼感知外界呢?
眼睛的存在,反而削弱了大腦的感知能力。
事實上,眼睛能完整看到鼻子,但大腦會自動忽略鼻子的模樣,因為在大腦看來,這是不重要的。
儘管有眼睛存在,大腦依舊控製著人們的感知。
窗戶外的人經驗豐富,屋內唯一的光源來自窗外,一旦他突兀出現,影響屋內的亮度,睡著的人也會有所感應。
如果是解決一般人,那倒不必如此小心,但林天不同。
事實上林天幾天沒有出過家門,在外麵的人看來,林天是在養病,但在某些人看來,林天一定察覺到什麼,提高了警惕。
外麵的人進來時,發現了一些簡陋的繩套和捕獸夾,這讓他輕蔑一笑,同時讓他更加小心。
林天呼吸平穩,眼睛餘光看向窗戶,看著窗戶上那個漆黑的橢圓形黑影。
外麵那人似乎在等待,又像在試探。
兩人無聲無息的僵持了一會,終於,外麵那人行動了。
林天餘光看著窗戶,借著天外的微光,發現窗戶紙有了輕微變形。
外界一陣風聲吹過,同時,窗戶紙也被捅破。
是一根手指粗細的光滑鐵棍!
看來外麵的人也很小心,似乎吃過虧,不敢用手指捅破。
林天心中冷靜,事實上,在窗戶紙捅破的瞬間,上麵塗抹的藥液,已經隨著破損的微小碎屑散開,用什麼捅破的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院牆上塗抹的藥粉,沾的並不穩。
隻要有人越過,多少會染上一些,落地之後,帶上泥土,基礎配置就已經完成。
就像地上的塵土,不管風多大,總是吹不乾淨,從上麵走過的人,卻難免會帶起一褲腳灰塵。
此時,伴隨著風聲,鐵棍旋轉了一下,將窗戶紙上的孔洞擴大了一些,才緩緩抽離。
林天心中一凜,知道關鍵時刻要來了。
他維持著呼吸不變,讓眼神也散開一些,儘量降低存在感,生怕被注意到。
鐵棍被抽離,窗外再次陷入平靜。
林天卻知道不是,因為,透過窗戶空洞,他發現了一點微弱亮光。
那是天外微光映照在窗外那人眼球上形成的反光!
他在觀察!
林天的眼神徹底暗淡下來,隻是用散光關注著窗戶外的動靜。
模糊中,他能感受到窗外那人眼中的冰冷、淡漠,還有一絲漠然。
光點微微轉動,外麵那人在轉動眼珠,掃視著床上的身影。
地上鞋子擺放姿勢,床上被子的褶皺程度,被子的輪廓外形,最後再看向裸露出來的麵孔。
林天心裡也跟著窗外人的眼珠轉動而微微起伏,但呼吸還是保持不變。
他不知道自己跟普通世界那些大師畫家學的寫實畫技怎麼樣,能不能騙過窗外那人,畢竟這裡缺乏油彩,他隻能用泥土和草汁調製一些。
幸好他在外的形象一直病懨懨的,麵如菜色、麵如土色都說得過去。
窗外的眼睛停止了轉動,在林天的散光觀察下,窗戶孔洞再次一黑,而橢圓形黑影並沒有散去。
他在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