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對方會撞上去的時候,她的腿卻像是被神秘的空間吞噬了一樣,就這樣穿了過去。
伏黑惠:!
原來如此,是障眼法。
放到平時,伏黑惠絕對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假象所迷惑,但手上的詛咒讓他對自己的判斷心生懷疑,而周圍的環境讓焦躁沒有離開他的內心。
這種情況下依舊能夠冷靜審視周圍一切的芙莉蓮,可謂可怕。
“冷靜點。”伏黑惠閉了閉眼睛,對自己說。再次抬眼,他已經調整好了狀態,跟著芙莉蓮的腳步走近了被掩蓋的空間。
穿過牆壁的感覺就好像穿過一片薄膜。
當兩人再次在地麵站定,眼前的一切都已不同。
在幾步的距離外,是一扇雕花精致的門。
但他的心底仍舊有疑惑。
“委托人並不會咒術。這個結界又是怎麼回事?”伏黑惠回頭檢查了一下已經恢複成原樣的結界,現在他們背後同樣是一扇牆,牆上同樣是那副畫。
“是莊園的前任主人的。”伏黑惠自己給出了回答。
芙莉蓮:“反應挺快嘛。沒錯,我一開始要找的就是這間書房,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呢。我還以為會有半空中晃過來的鐵錘或者地麵上突然冒出來的尖刺陷阱呢。”
畢竟這種陷阱在迷宮裡最多了,有時候一個迷宮就能遇到十次以上陷阱,雖然有的陷阱能夠在觸發之前規避,但很多陷阱在一次遇到時還是防不勝防。
在去攻打魔王的路上他們攻略了許多迷宮,如果有個稱呼叫做“攻略了最多迷宮的勇者小隊”的話,那肯定是非他們莫屬了。
“因為辛美爾對迷宮最感興趣了。”她說。
“辛美爾?”伏黑惠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感到好奇。
儘管知道芙莉蓮不是屬於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也從她的言語中聽說了許多關於另一個異世界的事,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講起自己在那個世界遇到的人。
甚至從那種熟稔的神情來看,應該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是你的朋友嗎,芙莉蓮?”
這回兒輪到芙莉蓮愣住了。
這個問題在伏黑惠看來並不難回答,但她確實是在思索了片刻,才給出自己的答案。
“嗯。”她點點頭,“是很好的朋友。”
而後她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麵前的這扇門後的秘密似乎占據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門上有禁製,但對資深的魔法使來說解開這種程度的鎖並不是難事,她輕易地推開了那扇門。
門後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大。
這裡比起一間用於辦公的書房來說,更像是一間兼顧了研究室和書房功能的房間。
對知識的渴望促使芙莉蓮快步走到了那張書桌麵前,這裡應該久無人光臨,一切都維持著主人匆匆離開前的樣子,桌麵上落滿了灰塵,還有攤開的還未來得及合攏的筆記。
筆記封麵上的簽名已經模糊地看不清了,但依稀能夠辨彆那個姓氏並非是“渡邊”。
“果然,這裡並不是委托人使用的書房。”伏黑惠大步走到桌邊,一目十行地掃過那本筆記,“看樣子這個莊園的詛咒至少是從莊園的前任主人在的時候就開始了。”
他小心地翻過一頁紙,上麵赫然畫著完整的倒長樹影。
類似的實驗記錄還有很多,桌子上高高地堆著厚厚一疊,上麵既有時間也有實驗的具體內容,基本上都是“樹根”生長情況與幻象內容的記錄,同時還有對尚在幼苗時期的神樹的生長記錄。
伏黑惠聯想到了在走廊上看到的一係列油畫。
“他們祭祀的對象是那棵神樹?”伏黑惠快速地翻過這些資料,每頁紙上都寫著被記錄人的名字,一疊紙就意味著一名人類的詛咒發展情況,從資料的量來看,涉及的被詛咒人員至少有百餘人。
“那棵樹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那樣子的,最開始是幼苗階段,是逐漸長成現在這樣的。”伏黑惠得出結論,“最開始有記錄的時間是十年前。”
“十年時間並不夠一棵樹從幼苗長成現在這麼大。”芙莉蓮說,“他們顯然做了彆的事情。”
伏黑惠朝她揚了揚一本筆記,嗓子因為情緒的波動而有些乾啞。
“你是說這個嗎?”
他神色難辨,那本落滿灰塵的筆記本能夠看出曾經被主人精心對待,但是因為反複翻閱、書寫的原因,內裡的紙頁還是變得發黃褶皺。
“比如說靈魂祭祀?”